“开心么？”
手机里骤然传来的一句温柔声音传入耳中，倾小沫完全放松的神经紧了紧，唇角的弧度稍稍收敛：“我开不开心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现在过的很开心。”
“呵！倒是看不出来你妈还能贱到那个份儿上！都被倾德睡了那么久了，还有脸跟凉与川在一起，不知道凉与川睡她的时候，看到她腿上的标记，会不会恶心的吐掉啊？”
海风呼呼作响，鼓动的耳膜都开始嗡嗡响了起来。
倾小沫握紧手中的栏杆，冰凉的触感一路顺着神经末梢传入灼热的心脏，她睫毛半敛，声音淡淡：“要恶心，就不会为了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了，倒是你，给凉与川下药的时候幸亏他没醒过来，否则他才是真的要吐了，话说周敏，你在凉与川眼里究竟是有多让人扫兴，才会让他连碰都不想碰你一下？”
“……”电话里瞬间一片安静。
显然周敏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连当初她是怎么给凉与川下药怀上凉暮生的事情都知道。
伊桑发现了她脸色不对劲，似乎想要过来，被她微微抬手制止了。
她跟这个女人的事情，不想让他听到，脏了他的耳朵。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转了个身看向黑漆漆的海面：“我听说慕珊疯了，也对，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终于抛弃了她，疯不疯也没区别了，但她好歹还跟凉与川以夫妻的名义生活了几十年，可你呢？兜兜转转什么都没得到，凉暮生的前半生不是你的，后半生也不是你的，唯一的一个儿子现在都不愿意接你的电话听到你的声音，整个凉氏都没有一个人记得你在乎你，你的后半生可要怎么过才好啊？”
周敏像是终于被踩到了痛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阴狠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随便置喙我跟我儿子？！我们本来就好几年才能见一面，少自以为是的把你的猜测都加注到我身上来！”
“见面是好几年，可据我所知，你们以前是经常偷偷联系的吧？可是现在呢？凉暮生还接你的电话回你的email吗？他还叫过你一声妈么？周敏，你这个儿子丢了，你这辈子都捡不回来了。”
“……”
电话那端一阵死寂，只能听到女人急促的呼吸声。
倾小沫其实并不知道凉暮生已经不再跟她联系了。
只是凉暮生以前告诉过她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她模糊知道一点，而刚刚的话，也不过是赌了一把。
但显然，她赌对了。
这四年里，凉暮生似乎再也没回应过她的任何消息了。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电话那端才传来周敏尖锐而凄厉的笑声，近乎癫狂：“没关系，等你死了的消息传开来，你妈不管在天涯海角都一定会赶回来的！与川会跟着回来，我的儿子也会慢慢原谅我的，毕竟我们是血脉亲情，你算个什么东西？！嗯？你一个贱人生的嘢种，也敢跟我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