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锦犹犹豫豫地转头唤道：“悠儿。”
门外走来一个丫鬟，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包袱，包袱像是被人翻过了，里面青色的布料显露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到了包袱上面。
悠儿看到乔思锦微微点了点头，便将包袱打开了，将里面的青色衣裙拿了出来。
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一件普通的衣裙。
众人都疑惑地看向了乔思锦。
老夫人道：“锦儿，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乔思锦偏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乔悦，咬了咬牙，道：“悠儿，将裙底翻开。”
悠儿会意，将青色衣裙的裙底翻开，露出了一小片红色血迹。
乔思锦说道：“祖母，锦儿在来松寿院的路上突然撞上了剪月，当时剪月手中抱着这个包袱，锦儿便觉得奇怪，问后才知道这是二姐姐的衣裳，只是不知道二姐姐为何要将这件衣裳烧了，还让剪月偷偷地去，又恰好涓杉她……”
乔思锦欲言又止，但显然在座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都以异样的眼神看向了乔悦。
老夫人更是一怒，冲着乔悦叫道：“孽障！说！你为何要杀害涓杉！”
乔悦起身平静道：“孙女没有杀害涓杉。”
“没有杀害涓杉，那你说，你这衣裙上面的血是哪里来的，还有你为何要让剪月鬼鬼祟祟地出门将你这衣裙烧掉？！”老夫人怒道。
“剪月走的是大道，怎么是鬼鬼祟祟？”乔悦瞥了一眼老夫人，缓缓走到悠儿身边，翻弄了两下衣裙，指着一块说道：“这里破了，我不扔了它还穿破衣服不成？”
“就是就是！仙女姐姐不能穿破衣服！”陆云帆适时跳出来傻乎乎说了一句话。
乔悦怔了一瞬，随即脸上不由的扬起了笑。
这人，真是傻精傻精的。
老夫人面上尴尬了一瞬，随即咬牙道：“那你说说，你这衣裙上面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昨夜我一直在绣楼里，这个是大小姐可以作证的，因为就是她将我锁进去练习刺绣的，晚上的时候灯火较暗，我不小心打翻了针盒，又倒霉地踩了上去，这才在裙底弄上的鲜血，不过若不是五妹提醒我还真没有发现这里有块血迹的，本来要扔这件衣服是因为扯破了的缘故。”乔悦淡淡说道。
闻言，乔思锦的脸色僵了一瞬，心中也有些动摇，但仔细想来，不论如何，只要将这盆脏水泼到了乔悦的身上，老夫人必定会更加器重她的，便说道：“二姐姐说的巧，只是不知道二姐姐伤的是哪只脚？”
“左脚。”乔悦道。
“为了证明二姐姐的清白，二姐姐可否脱下鞋子来一看？”乔思锦说道。
“荒唐！”乔雅萱冷冷道：“五妹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
乔思锦乍一听闻还有些生气，不过看到老夫人难看的脸色后也瞬间明白过来了，女子的脚哪是轻易让人看的，更何况现在还有男子在场，她说的这话实在是太失礼了！
都怪一时心急！
乔思锦立刻低头对乔悦说道：“是锦儿冒犯了，还望姐姐原谅。”
乔悦一笑：“无事，自家姐妹嘛。”
她这一言无不带着讽刺之意，自家姐妹，乔悦却轻易原谅了乔思锦的失礼之举，而乔思锦却从刚才到现在都在指控乔悦是杀人凶手。
乔咏柔咬了咬牙，站了起来说道：“虽说女儿家的脚不能随意看，但是为了证明一下，二姐还是应当接受一下检查的，不如就去隔壁暖阁里，让柔儿来验。”
乔雅萱眸光一动，看向了乔悦。
同时乔悦也看了乔雅萱一眼，对着乔咏柔笑道：“这恐怕不妥吧。”
众人自然对这不妥心知肚明，如今乔咏柔和乔悦是最有嫌疑的人，若是乔咏柔为了逃脱嫌疑，故意将乔悦说成没有受伤，那岂不是冤枉了乔悦了吗？
老夫人沉思了半晌，说道：“此事，应当找一个妥当的人。”
“不若祖母亲自来验，也好心疼心疼孙女，平日里尽疼三妹和五妹了。”乔悦眯眼笑道。
老夫人脸色一绿，将龙头拐杖狠狠一敲：“无礼！你区区一个庶女，竟然还敢指使我！”
随即眸光一瞥，看向了乔雅萱：“萱儿，你去！”
“是。”乔雅萱盈盈一拜，便带着乔悦去了暖阁。
暖阁里，乔雅萱挥退了丫鬟，看了看乔悦挑眉道：“你倒真不怕老夫人亲自给你检验？”
乔悦正脱着鞋子，闻言抬眼看了看乔雅萱，说道：“你莫不是小瞧了她对我的厌恶程度。”
乔雅萱轻笑一声：“倒不得不称赞你，刚刚点出了乔若浣与乔思锦交好的事实，若是老夫人选了乔若浣，你便麻烦了。”
乔悦早已经脱下了袜子，露出了白光光的小脚丫，上面一个伤口都没有。
“你可注意了，那针盒里面的针可都处理妥当了？”乔雅萱道。
乔悦点了点头，穿上了袜子道：“放心吧。”
那些绣花针可都让她当做暗器使了出去，今早又将针盒随意地扔在了绣楼，她们若是去检查，那必定是没有纰漏的。
此时大堂里，老夫人吩咐了莺蓉去绣楼查看一下，待莺蓉回来时，果然如乔悦所说的一样。
估摸着时间到了，二人出了暖阁。
老夫人看向乔雅萱：“如何？”
“二妹左脚确实有针扎的伤口。”乔雅萱回道。
沉默了半晌，老夫人道：“即便是如此，也不能洗清你的嫌疑，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