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万籁俱寂中梦深走到苏子公面前朝他行了一礼,看着眼前与那人眉眼有几分相似的老人梦深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苏子公皱眉看向梦深,这个女子所为之事他是知道的,可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女子和苏家毫无关系,可她到锦州来所做之事又无一不在告诉他,她是在为苏家报仇。
“你是谁?”
苏子公想了许久才是放缓了声音问道,不论这个女子这么做的原因为何,至少他得知道她的身份。
梦深眉睫微动,手掌拢入袖中,朝着苏子公露出笑意。
“我是……谨之的妻子。”
梦深一句话在平静的夜色中激起一片哗然,站在秦少白一群人中间的江别枝不可置信得想要看向梦深,却奈何隔得太远看不分明,放在旁边秀美男子手臂上的手无意识的捏紧。
妻子?
那梦深……是她的舅母?
被她捏着手臂的秀美男子不满地看向她,但见她神色恍然便也没说什么。
妻子吗?她怎么没听梦姐姐提过?
这个秀美男子自然便是被扮作男儿的宸珺,在她身旁的覃环儿见她神色有变便碰了碰她的胳膊。
“我说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啊,我和阿酒都看着你呢!”
宸珺却是懒得理她,手脚都被绑了她能打什么歪主意?
就算想嚎两嗓子求救只怕才一开口便会这旁边这俩位虎视眈眈的美人给堵了口。
宸珺撇开眼看向脸色陡然变白的江别枝心中有了计较。
而和梦深正面相对的苏子公惊讶程度并不比江别枝小,他看向梦深好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你说……你是谨之的妻子?”
梦深脸上起了薄红点了点头,苏子公恍然,想到梦深在锦州做的事对她所说便是信了八分。
“难怪当初刘元会找上我。”
刘元始终站在梦深身后苏子公便是认定了灭万剑山庄之事是梦深起意而刘元只是按她吩咐行事,梦深听他这么说便是知道苏子公误会了却也没有解释。
这种误会只会让苏子公更加认可她,何乐而不为呢?
梦深看着苏子公微退开了两步,侧首看向秦少白这边很是精准的找到了江别枝的位置。
江别枝察觉到到有一道逼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正疑惑得看向四周,梦深已是朗声道。
“别枝,不来见见你的二外祖吗?”
江别枝身子陡然一怔,疑惑的往前看去。
二外祖?
梦深……在说什么?
“别枝是谁?”
苏子公见梦深忽然换了言语不禁疑惑地看向梦深,梦深看向他微低了头。
“别枝是小芩的女儿。”
“小芩有女儿了?”
苏子公音调微挑四周打望着,“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前辈没有见过别枝是认不出她的。”
“哦对,别枝在哪呢?”
梦深抬首这一次却是直直得看向秦少白,清冷的音调犹如含冰。
“秦公子这会还不打算放了别枝吗?”
竟是毫不客气的泼了脏水!
苏子公听得梦深如此说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别枝被他抓了?”
梦深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秦少白,这种沉默在苏子公看来便是默认了。
“这梦深胡说什么呢?!”
覃环儿听得前面的谈话瞬时气极就想开口反驳却奈何他们离梦深太过远即使破口大骂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梦深也不见得听得见!
只能待在原地干生气!
“阿酒,苏子公是谁?”
覃环儿和苏酒因为梦深突然泼来的脏水而为秦少白他们着急的时候江别枝平和的声音便是显得格外突兀,苏酒有一瞬的愣神,别枝的反应好奇怪啊。
“我不知道,但听梦深那么说也许是你外祖的弟弟。”
苏酒仔细想了想才回答了江别枝,江别枝轻点了下颌。
“能带我去前面吗?”
秦少白一直没有回应梦深的话,苏子公已是气得不行,再等下去只怕门堂与这边便是要动手了,梦深的目的便也达到了。
江别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愣神的覃环儿又问了一遍。
“能带我去前面吗?”
“前面这么多人……”
“踩着他们肩头过去。”
江别枝的声音很是平缓,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覃环儿愣愣地看着她。
“能吗?”
“能。”
“阿酒你看着宸珺,环儿。”
覃环儿应声而动揽过江别枝的腰肢便是跃身而上轻点前面人的肩头将江别枝稳稳送到了秦少白身边。
也是这时苏酒和宸珺两人才反应过来,苏酒刚要阻止覃环儿却是为时晚矣,而宸珺眸色莫名得看向江别枝渐远的背影。
不亏是苏家的血脉,这份气度和主子也不遑多让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秦少白在见着江别枝那一刻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你答应了我什么?”
秦少白逼视着覃环儿,素来行事都是理直气壮的覃环儿第一次心虚起来。
“我……”
“是我让环儿带我来的。”
江别枝看向秦少白无声地动了动嘴唇说了什么,便是径直朝苏子公走去,秦少白仍是伸手拉住了她。
“你干什么?”
“既然是舅母与外祖,他们,总不会伤我。”
江别枝推开秦少白的手径直走向苏子公及至他身前两步之遥便是停住。
“我娘,是苏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