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情知自己被否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但秋如砚心中还是有一些小小的不爽。
毕竟，任谁这样莫名其妙被拉出来，又莫名其妙地被不认识的人评价，都会有这种感觉吧。
一时间，秋如砚心中对荀之舟仅有的那么点好感，消失殆尽。
不管秋如砚怎么想，这看似有理，实则怪诞的所谓推举，却依旧在进行。经过荀之舟的“示范”，也有人愿意开口，而说出的那些名字，可不是秋如砚这样没什么存在感的人，都是上院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不过即便他们卓有声名，可要获得九成以上的赞同还是不易，四五人上去，却没一人通过。
“还有人吗？”看着不再开口，默然沉寂的众人，荀之舟问道。
“我，推举荀之舟荀师兄。”
忽然，陈于贵站了出来，吐出一个谁都知道的名字。
秋如砚恍若看到荀之舟在嘴角扬起的弧度，但定睛一瞧，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荀之舟荀师兄，身为荀家后辈，一来资质出众，二来心志坚定，三则温和宽厚，心地良善，又有君子之风，是荀师兄带领我们在危机四伏的秘境中生存……”
陈于贵目光低垂，将一个月间之事娓娓道来，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令人动容。
“赞同！”
“赞同！”
“赞同！”
或许是真的觉得荀之舟有这个资格，又或许是其他原因，荀之舟竟然真的通过！
——以只有三票不赞同的成绩！
秋如砚神色怪异，说实话，她是有些不明白。
荀之舟不过是提了些许建议，又勉强作为领头人，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会选择赞同他获取一枚朱果呢？
真心的？怕他报复？还是觉得，即便投了也没用？
思索间，却听见荀之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和喜悦：“多谢大家抬爱，在下真是受之有愧，不过既然定下了规矩，荀某自然也是要遵守的。那么，还有谁要推举吗？”
众人转头相视，漠然不动。
毕竟都是修仙中人，要不是真的佩服一人，或是觉得一人确实值得担当，谁会将这么重要的朱果拱手相送？
就算是比武，那也是自己上场，说不定便有机会不是？
“那既然如此，我们便分组进行比武吧。决出剩下六人！”
话音一落，众人瞬间双目晶亮，虎视眈眈。
…………
秋如砚取下紫火上丹药，丢进小瓶，递给面前脸色欣喜之人。
林中树木茂盛，之前的一块空地勉强作为擂台，弟子们之间两两进行比试。
自然，也有人弃权，比方说秋如砚自己。
一天过去，朱果灵气更盛，擂台比试也进行了将近一半。虽说比试点到为止，但还是有不少人没控制得住，受了伤，于是便找秋如砚炼丹疗伤。
感受到玉牒中多出的二百贡献点，秋如砚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为什么她总是莫名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如砚？”
耳边忽然响起的声音，让秋如砚身子一僵，但随即意识到这是文九颜的声音，她缓过神，来环视四周，却没看见对方，于是将灵识顺流返回：“小九？是你？你在哪儿？”
传音入密似乎有些延迟，过了好一会儿，秋如砚才听见文九颜的声音：“我刚到这不久，在你们后面的密林之中。我看见了你，便和你联系了。现在有些不明白，这里不是朱果所在的地方吗？但前面这么多人围观二者打斗，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荀之舟吗？”秋如砚反问回去。
“知道，荀家长子。他天赋出众，若不是他家长辈荀士德荀长老为了磨磨他的心性，一直压着，他早在上一届就该是内门弟子了。而且这人乐善好施，乐于助人，许多人受其恩惠，所以他在上院中也是十分有名的人。怎么了吗？”
“哦，”不管文九颜看不见她此时动作，秋如砚还是不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解释起来，“朱果统共只有七颗，根本不够人分的，于是荀之舟就定了个计划……”
“真有他的风格。”文九颜语气中带着笑意。
“嗯？”秋如砚皱眉，“你认识他？”
“是啊，荀家在庐酒城也是大族，他小时候可是荀家族长的私生子，和我境遇一样惨，要不是天赋出众，估计现在还在给他亲哥哥打扫院子呢。”文九颜透露出过往，话音中带着些许追忆，但随即又露出些讥诮，“他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傻呢，他难道觉得这样做，便真的能杜绝弟子厮杀争抢？”
哦？
照小九这么说，荀之舟做这么多，目的真的是为了减少弟子伤亡？
秋如砚虽有些不信，但也没说，只是问道：“小九，那你之后准备怎么做？要抢朱果吗？”
“抢！自然要抢的……”第一个“抢”字说的豪迈，第二句话声音便低落下来，文九颜缓了缓，又恢复了平常的声音，“如砚，你一向聪明，既然我在这里，你便能明白什么了吧？”
明白什么？
下意识想问出口，但脑子一转，秋如砚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像你一样的‘后来者’还有不少，而且都躲在暗处暗中观察？”
“没错！”文九颜肯定地应道，“便是我能够发现的便有三四人，至于我没发现的，想必还有！到时候朱果成熟之时，可想而知会有多乱！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像荀之舟脑子中推演的那样顺利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