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杀人了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一秒后，黑烟通过小曲的鼻孔钻了进去，小曲猛烈地抽搐起来，动作机械，就像是一只被狠狠摇晃的玩偶。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小曲，她的目光从浑浊变得清明，脸上阴险地笑着。
鬼娃附身的小曲挑衅地看着我们，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了几个键。
它想干嘛？
一秒后，她解答了我的疑问。
小曲露出了慌张的神色，说：“喂，110吗？我们这里被抢劫了！劫匪是一个穿着牛仔长裤、天蓝色上衣，戴着银色耳钉，一头长发的女人！快来啊！”
我眼睁睁看着小曲报出了银行的地址，挂断电话，脸上又浮现了阴冷的神情。
我靠？我被一只鬼冤枉成了劫匪？
虞非白恨恨地说：“真是麻烦，你，快去给我抓住她！”
“我？”我惊讶地看着他。
他白了我一眼：“这里意识清醒的就你一个人，不叫你叫谁？”
看着表现更加疯狂的小曲，我犹豫了。
拜托，那可是鬼上身，我要是去了，它上我的身怎么办？
而且他看起来那么厉害，干嘛差使我去做这事？
虞非白无奈地指着自己的脚，说：“看清楚了，我现在是灵体，怎么抓得住人？”
低头一看，他的确是半漂浮在空中的。
不会吧，难道我真的遇见鬼了？
经过刚才一连串的事情，我已经完全相信他不是我的幻觉了。更何况他救过我，我对他的话无条件地信任。
好吧，至少在这时候我只能相信他了。
“我抓住她后你要怎么做？”看着小曲，我紧张地问道。
如果鬼娃真的报警了，又指认我是劫匪，加上我的确是这里最清醒的人，等警方赶到，该不会要击毙我吧？
不行，我好歹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被一只鬼害死？
我开始认真地思考着，等我成了鬼后，我和鬼娃打架谁会赢的问题。
“你抓住她，我把她逼出来！”虞非白皱着眉，“附身后不好对付，我得把它打回灵体形状才行。”
也是，虞非白现在的状态压根碰不了人，鬼娃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去找了个人质上身。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为了自己能活多几十年，只能硬着头皮，和鬼合作了。
在虞非白的掩护下，我艰难地向小曲跑去。大概是鬼娃在背后操纵，那些人都向我扑过来，妄图制止我，但虞非白一挥手，掉在其他地方的虫卵从他们面前飞过，他们忽略了我，跑去追虫卵了。
就在我离小曲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我看见小曲冲着我张开了嘴，发出了难听的笑声。
下一秒，一团黑气从她嘴巴冲了出来，朝我面门袭去。
“闪开！”
虞非白在我身后大声提醒，但已经晚了。
鬼娃上了我的身，感觉很奇怪，我觉得很挤很难受，也无法操控自己的四肢。而且它还在我脑海里笑着，吵死我了。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更挤了。像是在夏日里大汗淋漓地穿一件压根不合穿的橡胶衣服，偏偏汗水又阻止了衣服的滑动。又像是两座山壁缓缓靠近，中间夹着我，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我觉得我的灵魂都要扁成一张纸了，特别难受。
毕竟现在我的体内有三个灵魂，不挤才怪。
虞非白的声音出现在我脑海里：“保持清醒，别被它吞食你的灵魂！”
我看见我的手在胡乱挥舞，拍打着四周的东西。鬼娃在我的脑袋里尖叫，吵得我无法集中注意力。
而虞非白大声地喊着：“坚持住！”
我又稳了稳心神，虞非白在叨叨絮絮地念着什么，似乎是咒语。
终于，我感到一阵轻松。嘴巴一张，黑气逃了出来。
接着，虞非白也离开了我的身体。我松了一口气，差点就摔在地上。
这感觉真的太不好受了，老天，我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可惜，噩梦才刚开始。
因为我看到黑气转而上了实习生的身体，不顾一切地冲到大门前，拉开了门。光线透了进来，我清晰地看到全副武装地警察站在了门外。
鬼娃操控的实习生指着我，大喊：“就是她！她杀人了！”
我惶恐地后退，说：“不是我！”
实习生朝着最近的警察跑去，扑进对方的怀里，害怕地颤抖着。而我步步后退，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实习生仰头对我诡异地笑了。黑气从她嘴中溢出，钻进警察的嘴里，可除了我和虞非白，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接着，实习生晕倒在地上，而警察冲了进来，对我大吼：“抓住她！”
我的动作还是太慢了，鬼娃控制的警察三两下就擒住了我，我一个站不稳，两人摔在了玻璃落地窗后。
我尖叫着挣扎，心里充满了恐惧。我只知道我不能被抓住，否则我的下半生都被毁了！
“虞非白，救我！”
“谁也救不了你了！”警察狠厉地笑着，拔出了腰间的配枪，朝着我开了一枪。
时间的流动仿佛变慢了下来，我看到子弹努力克服着空气阻力，向我心脏的位置射去，在一片寂静中，我听到了空气破碎的声音，一如我即将碎裂的灵魂。
忽然间，子弹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推开，偏移了轨道，反而击碎了旁边的玻璃。无数玻璃渣如雨掉落，还有的掉进了我的眼里。
我的眼球很痛，眼皮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