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琛望着手机屏幕上的这句话。
良久，只敲了一个“嗯”发去。
吱呀——
“到了到了。”
在提示“发送成功”的一瞬间陆安也叫了起来，他下车，将后座车门打开：“跟我来。”
萧弈琛收回手机，望着怀里的人：“你身体虚弱，我抱你去？”
“好。”她轻声回答。
“一会去做个全身检查。”
“师父，我没心情说这些。”
“你是我的徒弟。”他态度坚决，“哪怕天塌下来，我顶着。”
有人能保护她的感觉是真的很好啊。
也难怪最近的她安逸了。
有这么一个师父。
她很难再提起百分百战斗的情绪，去对待外界那些伤害吧？
恍惚间。
萧弈琛抱着她来到一间重症监护室前。
一堆主治医生围着先到的陆安，不知道他们在跟他说点什么，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且怪异，在看到萧弈琛与箬宁来的一瞬间，他很尴尬的挠了挠后脑：“……你们快进去吧。”
“怎么回事？”
“他们说，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我，我尽量了，小徒弟。”陆安一脸愧疚，“但是……”
“没关系的，我知道了。”
箬宁淡淡的回复后，撑着萧弈琛的肩膀，从他怀里离开：“我去换无菌服去见妈妈，师父，不用担心，你不用跟我一起去，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妈妈说。”
她走路一瘸一拐。
萧弈琛看的心又揪起。
他低沉着音：“怎么回事？”
“溺水加快了各个器官衰竭的速度，能醒过来已经是靠着强大的意识在撑着了，理论上，她应该溺死才对，同样撩出来的司机已经确认死亡了……”陆安轻声解释。
“你都没有办法？”
“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没办法，从玄学的角度上来说，也没办法，如果我们能早回来几天，我可以用命秘法借寿几年……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我的寿，都不能借？”
“别开玩笑了，你天生君主的命，她要是用了你的寿恐怕会死的更快。”
陆安苦笑。
她望着箬宁倔强而单薄的背影也非常不好受。
可是有什么办法？
有些事真的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错在我。”萧弈琛望着玻璃窗内已经换好衣服，走到箬母身边的箬宁，“不该放她一个人。”
“如果当时我算一卦就好了。”
“不可，你的身体，一卦的代价就是十年，甚至比这更多。”
“哎，以前我以为这些都是骗人的，直到这两年我不用护肤品脸上就长皱纹，而你的运势也和五六前我算的一样，才不得不相信……”陆安叹了口气却又笑起来，“但是为了她少十年，我也不介意。”
如果能用十年。
换她无忧无虑一生。
他也不介意。
萧弈琛望着一到母亲身边，就开始流泪的箬宁，心如刀割。
他多想冲进去，为她擦掉眼泪，再带她离开这座城市。
“箬宁……”
他清冷的音里带着担忧。
房间内。
箬宁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妈。”
“诶，乖孩子。”浑身插满管子的箬母微笑着抚.摸她的手，“妈知道，你跟安安都不用妈操心了，妈很满足了，不用太难过。”
“为什么啊，妈，你不需要这么做啊。”她的眼泪，一滴滴砸下来，“您是为了我对不对？”
“乖孩子……妈年轻的时候，做过太多错事。”
现在。
就当是还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