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
偏殿，沐渊在沐阳步入的一瞬欲下跪行礼，然他才刚屈膝就被沐阳给制止了，“这里没有外人在，父亲不用这般。”
久违的听到爱女的声音，沐渊只觉眼眶发涩，又见沐阳气色极佳，全无外人口中说道的那种病态，他才险险把几欲夺眶而出的老泪给收了回去，“怪爹不好，让你进宫受苦了。”
沐阳闻言摇头，拉着沐渊双双去到一侧坐下，“女儿知道父亲身不由己，女儿也不觉得辛苦。”
嘴上说得云淡风轻，话落沐阳却垂眸看向了地面。
老天爷让她重生在进宫之后，而非进宫之前……
那足以说明，进宫是她逃不开的宿命！
“阳阳……”沐渊方才坐下，就又站起了身，他想要立刻跟沐阳说道说道沐家的事，却又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父亲是不是想知道我那几次都是让谁给父亲送的信？”沐阳问罢见沐渊摇头，心底顿时生出了几分疑惑来，她可是笃定的认为父亲见面就会询问的啊！她这连解释的说辞都准备好了！
“阳阳，你还记得爹在你很小的时候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
“多小的时候？”
沐阳蹙眉。
她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原主约莫五六岁。
在那之前的事，她全无印象。
沐渊想了想，道：“该是你三岁多的时候吧。”
沐阳当下嗔道：“父亲！女儿哪里能记得三岁时的事！”
“也对！”沐渊兀自笑了笑，“那为父便再与你说一次。”
“花柠，你们都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待到偌大的殿内只余下他们父女二人，沐渊这才又坐回去低低的说道：“很多年前有一个大将军，他为了助自己的主子登上帝位，与一个恶鬼做了交易，恶鬼借他无敌的兵马，而他需要跟恶鬼做一个约定。”
顿了顿，沐渊凝目看向沐阳，晃眼间好似看到了当年三岁的沐阳满眼兴奋的问他是什么样的约定。
片刻的功夫，沐渊收拢心神继续说道：“约定内容是那个大将军的后代之中，总会有一个人能拥有阴阳眼，能调配那支无敌的兵马。”
“就这样？”沐阳紧紧一拧眉。
“那样的约定看似不痛不痒，大将军没多想就应下了，可多年后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他开始变得嗜血，变得不近人情，变得野心勃勃……”
“莫非他最终登上了帝位？”
所谓野心，该就是要变成人上人。
而大将军那样的人物，再要往上爬，就是弑君了！
沐渊摇头，“他在自己酿下大错之前，选择了自尽！”
沐阳挑挑眉，唏嘘不已，转念却又想，爹不会无缘无故的与她说这个故事，莫非……
憋见沐阳神情的转变，沐渊叹了口气道：“十多年前，大将军的后人之中有一个女婴出生了，她一出生就能够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鬼怪，家人担惊受怕，寻了高僧将她的阴阳眼封印，只要她不开杀戒，她就能普普通通的到老，反之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