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同样的人性本源
然后他又转头问张益是吃灵食还是普通饭食、是喜欢味道大些还淡些，而后又介绍了店里的几道招牌菜。
张益目光在菜单上逛了一圈，一阶灵食他不稀罕，普通食物他又拿不准，最后点了道和含章一样的饭食尝鲜。
两道饭食一会儿就上了上来。
含章一边吃着美味的饭食，一边心里却不自觉的同老德头所做的饭菜做起了比较。虽然始终觉得少了些滋味儿，但她用饭时那种庄重品味的神情就足够引人流口水的了。
张益就是如此，他原本吃第一口时，还本能的有些抵触这不能提供灵能的廉价饭菜浪费了他累积修为的精力。
因为灵术师的每顿灵食可都是身体对灵能的一次汲取，是一个人在这灵术世界生存的竞争力。
可看了对面含章的神情，他顿时就觉得眼前的食物美味儿可口了起来，竟然无知无觉间就吃完了一大份。
而坐在他对面的含章还在细嚼慢咽着。
张益一边等着含章，一边就看着菜单子上的价目发呆。
对于他们点的这道吃食，价格竟然才八十个灵钱。
八十个灵钱，还不够他们来时车资的十中之一呢！
从来没有过这么低花费的张益，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而待含章吃完后，两人招来老板要付饭食费时，那中年老板竟然连道：
“不用付了，不用付了，小小孩子的这么不容易，以后多出小杂院来玩儿就好，早点融入这里的生活，也早点能够安心一些！”
说着，他还摇头道：
“唉！这含章小女孩儿，真是乖巧得令人心疼！”
两人在那老板坚决的背影中出了门来，张益就一双眼睛盯着含章直瞧，好像在说：原来带你还有吃白食的功能？
吃白食，在这个一切以修炼和交易为社会基础的灵术世界，是一些人一生都不可能见到的情况。
含章初到杞地之时，也被村里人那种自动赠予的行为搞得懵懵的。
原以为，出了杞地之后，这种情况再也不可能遇到了，却没想到这才不久，就遇到了一次自发的赠予。
虽然，比起鱼塘村人那种从骨子中散发出的浓浓人情味儿来说，这老板的赠予行为，不过是基于公众对她的弱势报导而产生的同情心。
但这种同情心在人性上与那种人情味儿又何尝不是同出一源？
这是不是代表着老德头教化全人类的愿望其实在这个灵术世界中也是有实现的可能的？
含章抬手捏了捏胸口处的玉石，心中微微发酸。
再抬头看见还在把她当怪物般打量的青葱少年，她觉得，世界其实还是很光明的！
不觉间，她脸上自然的荡开了一抹清新的笑容，如云开月见一般绽出了耀眼的光彩。把个紧盯着她的张益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她这小脑瓜子里在想着什么！
思绪闪过，张益已经转移了注意力，他问含章道：
“看你这小娃娃这么有主意，我也就不多费心思了，你自己说说下一步想要怎么走吧？”
含章也不客气，直接道：
“先就在这条街逛逛，然后再往更偏一些的街道去看看！”
接着又解释道：
“我与你不同，以后更容易打交道的应该是城里最底层的民众，所以得首先考虑把他们的生活脉络给摸清了！”
本来只是为了赢得这位二阶少爷在接下来行程上支持她的解释，却没想到收效有些夸张。
只见张益“啪”一拍手掌，玩味儿道：
“有理儿，有理儿！”
他外头想了下，又道：“我发现你这小娃娃比那些一天只知道糊里糊涂修炼的学子强多了，我们家老头子有句名言，说‘人哪，做事儿得带脑子’！
“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实在太对了，平时说话行事都谨遵其言，从中探得了好多乐趣呢！
“可惜灵学院里那帮自己不知所谓的傻瓜学子倒还时常拿看傻瓜的眼神来看我，真是无聊透顶了，还好我现在又多了个能说到一块儿的人了。”
说着，他右手一伸，就揽着含章的肩膀要朝一个商铺走去！
含章看着身边这随便一站就给人一种像是要蹦出去感觉的跳脱少年，很想说一句：
同个废体能说到一块儿去，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儿吧？
你能不能站远一些，让我慢慢的走？
接下来两人就一个商铺一个商铺的在这些偏僻的小街道里闲逛，除了张益偶尔看到有趣儿的东西会买上一两件外，含章是一律只看。
在这一段中，倒也从街上人群的反应中体会出了一些差别。
含章是个在公众面前露过脸的人物，这样在大街大路上走着，总能遇到一些知道她的人。
然在之前所谓的高档街区时，即便有知道她身份的人看到了她，也不过是粗粗瞟一看就忙自己的去了。并没有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关注。
然到了这边的低层次街区里，却时常有人拿着怜免、同情、轻鄙的目光看向她。
这也显出了一些不同层次的人在生活层次上的差别！
在高档街区里打转儿的成人，绝大多数都是职务优越的高修为灵术师。
而在低档街区打转儿的成人，也大多数都是职务勉强的低修为灵术师。
一个时辰后，两人转过一个弯道，到达了一条只卖普通物品的市场。
张益是对这种从没到过的市场充满了新鲜感，而含章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