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此景，含章往教习室的方向注意了一下，就听得那边传来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
其痛哭的声音令得含章立马联想到了鱼塘村内的那场丧仪！
进而，自然就闪过了是在为自己这个命在旦夕之人送行的念头。
只是不及念头成型，含章就摇头一笑：
她这也太敏感了！
理智回笼，含章也就瞬间明白了哭声的来由。
与前面迎接采风时采风者迟迟不来的等待相比，采风的结果倒是来得快速之极。
昨天下午刚采风完，今天一早教习执事就公布了居业制度确实改变了的消息。
具体改变的细则如何，含章没有听得清楚。
但是，从此时各个教习室里传出的哭声来看，绝对是个不妙的消息！
含章勾了勾唇，就径直沉入了玉石书海中去了。
至于小杂院的居业制度到底是如何改变了，不是她该首要关心的问题。
她首要关心的，是视野中的几张药方。
那四张能够对她身体状况起作用的药方。
含章执着的盯着几味缺少了的药名，魂牵梦绕！
不过到了午饭时间，饭堂里倒是弥漫了各种消息。
含章从其中得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初级段学子中竟然被分到了一个名额！
而且这个名额所对应的职位是令所有学子都唯恐避之而不及的！
在小杂院里，有的职位是很多学子欣然向往的。
比如像在城主府衙门看门儿这样的好事就令一些人挤破了头。
因为这个职位不但清闲，而且待遇还不低。
听说除了一月两个灵晶的保障待遇外，进入城主府的大人物们时常也会怜惜废物的不易，赏下一些财物来。
听说那个在城主府看门儿的小杂院前辈，年收入几百上千的灵晶都是平平常常。
有这样的收入自然婚娶也容易些。
娶了个女人竟然是个灵术六段的一阶修为者。
两人再生了对儿女，常在城主府进进出出的，又是一番际遇，杳然一副成为人上人的势头儿！
按说即使是城主府衙门看门儿也不是那么好看的，因为在城主府进出的几乎都是高修为的灵术师，你说你一个不会半点灵术的废物能担得起这样的职务吗？
可奈不住的是废物的象征意义呀？
城主府带头儿启用废物，不正好向各界展示了“怜贫恤弱”的为政理念吗？
更何况，当今灵术发达，随随便便安装一款高级的看门灵器不就解决问题了！
再说，即使有什么其他必须要用人力而为的事情，城主府衙门上也不只他一个看门儿的。
其他的看门人自然是灵术高超、精挑细选的！
当然，这一类职位虽然让人欣然向往，却是非常的稀少，几乎是几年十几年都难得出一个这样的职位。
而一般提供的都是下一类要差一些的职位。
比如，到一些购物之所去售物。
这样的职位不但保障收入远不如前者，还会因为动作不够灵便、对灵器等物品知之甚少而被嫌弃！
在客人上门时，小杂院中的废物就会成功的发挥出碍手碍脚的功能，自然就会被其他正经任职的灵术师鄙视得没边。
再加上小杂院中出去的人心性始终有缺，在与人交往行事中自然更是让人轻鄙到了尘埃里。
让人彻底的认识了一番，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样长时间下来，就会让人形成一种对其侮辱践踏的惯性。
要是有同工的灵术师生活中难免遇到不顺心时，碰见他，还能让他（她）好过？
虽说灵术师们碍于法令不会对他（她）下死手，但让他（她）累死累活还是很容易的！
小杂院的学子出去，如果担任到这样的职务，过好过差就要看个人造化了。
不过大多数人显然造化都不怎么好。
所以传回小杂院来给学子们的印象就是：还不如被输送到杂院中去！
然这一类的职位还不算是让小杂院中学子最恐惧的职务。
因为这一类的职务总归还是有收入的。
有收入自然在婚嫁上就要容易一些，比如嫁娶一个杂院中心仪的男子女子，就比杂院中的男女自行配对要容易得多。
而且有了收入，还可以用到下一代身上去，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不是？
这一点岂不又比杂院中成人强了一筹？
而还有一类极为稀少的职位就是让人所避之不及的了！
比如，这次分到低级段学子中的职位——晋阳荣养院的侍者。
晋阳荣养院是一个特殊的荣养院。
是一个专门容纳断绝了灵术之路的人的地方。
这些断绝了灵术之路的人，其身体状况其实与杂院中的废物也没差多少，
又或者说，有的人因为在灵术生涯中损伤过重的缘故，他们的身体状况甚至比杂院中的废物还要不如。
而荣养院中的主体与杂院中主体差别是：
荣养院中的主体在灵术生涯中曾为这个灵术世界贡献过不小的价值。
所以在他们因为各种原因侥幸留下条命来后，社会愿意花资源去供养他们。
因而，小杂院中学子不愿进荣养院的第一个原因是：他们不愿费心费力去伺候与自己同样的废人。
而第二个原因就与晋阳荣养院中的“晋阳”两个字有关了。
在晋阳城里，大大小小的荣养院也有好多所。
但是与这些普通荣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