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乃是因得到过,但他似乎一直未得到过什么,又谈何失去?
秦良玉彻底不吭声了,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他的手中,起初是不经意扫了一眼,片刻之后整个人却神情一震,上前一步将他手中的东西抢了过来:“这是另一半兵符?”
马千乘抬了抬眼:“眼下是该这么称呼它。”
秦良玉又从怀中掏出她先前得到的兵符,将两块兵符摆在一起,见兵符成圆形,通体光滑,入手异常清凉。
“你如何得到它的?”
“你以为肖穹这几年是在忙什么?”马千乘向前走了几步,顿了顿:“这两块你都拿着吧。”他站在秦良玉身后,探头瞧了一眼:“自己当心些。”
秦良玉转身去瞧马千乘,回身时,嘴唇堪堪与马千乘的对上。秦良玉愣住了,愣得惨绝人寰,正要撤开身便被马千乘揽住了腰,马千乘另一只手托住秦良玉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出其不意的吻。
秦良玉虽面对千军万马时仍泰然自若,但眼下这情况她当真是从未遇见过,一时只觉身子有些软,却也不想推开马千乘。良久,马千乘有些把持不住,这才咬牙将秦良玉微微推开了一些,眼底的yù_wàng似狂风暴雨,后渐渐归于平静:“良玉,我……”
秦良玉此时才像从梦中惊醒一般,一下将马千乘的脸推开,粗着嗓子道:“别说话。”
她脑海中满是方才两人亲吻的画面,一脸的悔不当初,不知自己方才是怎么一回事,一张脸通红,身为一个世俗眼中愁嫁的剩女,她觉得自己的表现不应该是方才那样的。
马千乘被她那一嗓子吼的不敢说话,生怕她反应过来后将自己一顿好揍,想了想,淡定道:“我有些饿了,出去找些吃的。”说完脚底抹油跑了,活似身后有鬼追赶一般。
因这一吻,两人有两三日皆是避而不见,严格来说,是秦良玉躲着马千乘,接连躲了好几日,直到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的徐时找上门来,两人这才算又碰上面。
“徐叔,你怎么来了?”马千乘见徐时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将他请到屋中:“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么?”
徐时扯过袖子擦额头上的汗:“我是顺道过来的,你不在的这几日,石砫满是有关你二人的传闻,传的不堪入耳。”
马千乘又问:“只有石砫的人知道么?”
徐时点头,语气有些欣慰:“是啊,好在现下只有石砫的人知道。”
马千乘似是有些遗憾:“这些人办事太不严谨了,这分明是瞧不起大明其余地方的百姓,怎么能只有石砫有这个殊荣呢?这种事应当人人都知道才对。”
徐时被马千乘的态度惊到,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却知马千乘心中自有定夺,忐忑之余也便没有多言,只是道:“夫人现下要你同良玉快些回去。”
告别杨应龙,三人回去时不约而同选了骑马,速度自然是比乘车要快,一路风尘仆仆到了石砫,却见覃氏已端坐在正堂,手旁杯中的水尚冒着热气,轻烟袅袅,竟是避开她的身前,见马千乘同秦良玉归来,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神色漠然中又显出一抹幸灾乐祸之态。不用细想,马千乘也知道覃氏这副形容是要做什么,也不急着开口,先是行了一礼,而后静待覃氏发话。
“荒唐!”覃氏猛一拍桌子,那杯身被震得移了位置,大部分水洒在了桌面上,有几滴还溅到了覃氏手上,覃氏见状掏出帕子将水擦去,而后坐回原处,冷言道:“你们二人当这是什么地方!”
秦良玉从进了这屋子便是一头雾水,这时更是被覃氏一口一个“荒唐”给说的摸不着头脑,若她未记错,先前覃氏似乎还想撮合她同马千乘,现如今怎么好端端的便又成了这副模样?她悄悄瞥了眼马千乘,见对方朝自己眨了眨眼,似有玩味之意,便冷冷收回视线听训,顺道侧了侧身子,不去瞧马千乘。
马千乘担心覃氏朝秦良玉发难,装模作样开了口:“不知母亲此番叫我回来所为何事?”
沉默了许久,覃氏这才发了声,因摸不到桌子,她只能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借外部响动来树立自己的威严:“这时候装傻充愣还有什么用!你二人肩负着什么职责难道心中不清楚?先不说你两人这肮脏关系,单说马千乘你乃是一方诸侯,擅离职守的罪名你担当的起么!”
秦良玉原本便对覃氏没什么好印象,此时从她口中听到“肮脏”二字,更是想大笑出声,但顾虑到她毕竟是马千乘的母亲,是以做事前亦要考虑到马千乘的心情,若她贸然开口大笑,吓疯了覃氏,那便不好了,是以也没有开口反驳,只抬头瞧了她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去。
马千乘不动声色将秦良玉半个身子遮在自己身后,从容开口:“此番去播州乃是受骠骑将军杨应龙所邀,我不敢不从,只是事出紧急,未及时同母亲说明此事,的确是我有错在先,但这司中大小事务走前我已与下属交接,实不存在擅离职守一说。”
覃氏见他打起官腔,说的又确实在几分理,如再要追究下去,那么她便要去找杨应龙算账了,当下将话锋一转:“我本也没想追究你这事,此番叫你们回来,难道你二人心中不明白?”
秦良玉自然是不明白,只觉几日不见覃氏,她越发的讨人嫌厌,再也按捺不住问:“敢问夫人,我们应当明白什么?”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