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月不禁有些担心道：“总经理要换白开水。”
“放心，我来。”罗深拍了拍她，把玻璃杯换成了白底绿纹的咖啡杯，“我把咖啡冲好，你保持温度，每半小时进来添一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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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主持位上。
莫司晨正翻阅着会议桌上的议程表，对照着在面前的触摸显示屏上点开第一份资料。
这份议程做得与以往有些不同，显得更严谨简练。他目光迅速扫到最后一行，停在“记录人”后面那个名字上：罗深。
他眼神一闪，手指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这个名字，是那个人吗？
有人影微晃，一杯咖啡放到了他左手边的杯垫上，白底绿纹的瓷杯，杯耳转到他最方便拿取的位置，然后，葱白素净的手离开。
空气中一抹淡淡的茉莉香。
旁边人影正在退开，莫司晨猛然抬头转过身子，只看到蓝色职业套装的背影，轻盈地走向他右手边的位置坐下，那是秘书的位置。
望着他新任秘书美丽的侧脸，莫司晨眸子微眯，放在桌面的双手握了握拳压抑心头掠过的震撼。
罗深已经在面前的会议电脑显示屏上搜索资料，打开她事先做好的，她感觉到了左边凝视的目光，翻阅资料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她将手指握紧又松开，努力压抑往左边回望过去的冲动。
莫司晨目光稍垂，看到她面前的记录纸上已经写好了会议记录的常规要素事项，随时可以往后面添加内容。看来她是要用手写记录。
九点三十分。
“会议开始。”他视线转回开始主持，眼角余光里只觉右手边的人正在纸页上飞快地书写着。
“现在由各位经理先做简报……”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眉头不易觉察地一挑，“这次的议程里已经安排好了简报的顺序，那就按议程进行吧。”
在他那一下停顿时，罗深心头也跟着一顿，他是对议程安排不满意吗？
已经有人开始简报，她不敢再胡思乱想，看了看正在发言的人，与议程上的名字相对应后牢记于心。迅速记住这十七个城市负责人的面孔和身份，是身为集团执行董事首席秘书的她最为关键的一课。
这一刻起她已是全身心的投入，再无一丝杂念。
主持会议的莫司晨，一边听着简报，一边快速地在笔记本上写下要点。右手边的人并非初入职场，专业而认真，令他有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会议开得很紧凑，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完成了所有议程，罗深收拾好桌面转身，发现莫司晨仍坐在位子上，一只手掌虚握，拳背轻抵下巴，正若有所思望着她。
蓦然的四目相对，她心头突地一跳，仓促地欠了欠身，“莫总……散会了。”
莫司晨目光一凛，收起眸中一抹绵柔，起身道：“现在说虽然有些迟了，但是，欢迎你加入辰东，罗秘书。那么，一会和各市负责人的午间聚餐就由你来安排吧。”
上司说完就已经转身走了，留下罗深独自望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怔愣着。罗秘书，虽然就是她的身份，但为什么听起来感觉如此生疏而令人失落？
莫司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门时顺势背靠在门板上，刚才在会议上一直维持着的平静和稳定突然动摇。
散会时他居然望着自己的秘书恍神了，而她却若无其事，还从容地说“莫总，散会了”，这令他恼火。
门外传来轻轻的说话声。
“罗秘书，会议结束了吗？”助理问。
“是，总经理回来了吗？我还要向他确认午餐的一些细节。”他的秘书回答。
莫司晨忙离开门边，回到位子上刚刚坐好，门上便传来两声轻扣。
“进来。”他答应一声将椅子转正，目光从门口收回望着面前翻开的公文。
门锁打开的声音过后，是渐渐走近的轻盈的脚步声，然后，他抬头，他的新任秘书已经站在面前，与他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
“总经理，午餐安排在餐厅围岛号包厢，这是菜单，请您过目一下。”罗深递过来一张写着字的粉色菜单纸。
他有瞬间的错觉，她望向他的眸光里似有股绵柔一闪而逝。
他没有接菜单，以微仰的姿势望着她，“这样的菜单我不需要过目，你决定就好。另外，你问一下刚刚开会时出去接过电话的经理，他们有什么事需要在会议时间内解决。”
罗深将手连同菜单收回，脑中迅速地转着，刚才会议时有三位经理先后拿着手机走出过会议室。
她短暂的沉默令莫司晨稍稍不满，“你还记得是哪几位吗？”
他在置疑她吗？
或许因为她是第一次与这十七名经理见面，而会议中又没有使用过台卡名签，她还要担任会议记录员，想要一下子记住这么多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在置疑她吧？
罗深微微一笑，左边唇角一枚小小的梨涡闪了一下，她从容地道：“我记得呢，总经理。我会跟他们确认的。”
“咖啡泡得不错！”莫司晨突然说，目光专注到计算机屏幕上，手握上鼠标，“把今天的会议资料传过来给我。”
她很自信！
莫司晨望着秘书走出门去的背影，原本的防备姿态突然放松，往后靠上椅背。
她不是应该在离他一千四百公里的海城市，做着外企高级白领的工作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就在他的领地里！
半年前那场说好事过无悔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