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茶几桌上,撑着两小碗米粥,两盘小笼包,以及一张纸条“吃点早餐,对肠胃好”。
字迹虽丑,但是真情在。热巴走过去拾起一小笼包,微微一笑,递至嘴中。
那帅气的眉头,皱的很死。
爽妹子问:“怎么了?”
热巴再次挤出微笑,她说:“虽然冷了,但是很好吃。”
“呵呵。”
爽妹子没信,她掰开其中一个包子,看着坨那绿色的东西。小脸换成了一个悲伤的表情,眉间微锁,两眼眯着,下嘴唇紧紧抿住,她说:“看起来,就知道是芥末。”
……
城区北部,南临吴淞江与黄浦、静安两区隔江相望。于清康熙、雍正年间,吴淞江上曾建两座挡潮石闸,老闸、新闸,地境因在两闸之北而得名闸北。
苏州河是很美的名字,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感觉,如同袅袅娉娉,说着吴侬软语的姑娘一般。
东海风暴剧组的取景地,离得不远。
但是,乔牧却get不到那份美感。
他顶着炙热的太阳,跟着摄影师的脚步,不厌其烦的走在东海的弄堂中。
东海人往日的居住生活,是离不开弄堂的,唐焉说起小时候,也常常提起弄堂。所谓的“弄堂”,就是东海人对于里弄、小巷的俗称,它是由连排的石库门建筑所构成的,并与石库门建筑有着密切的关系。
多少年来,大多数东海人就是穿梭在这些狭窄而悠长的弄堂里,也度过了他们漫长的人生,并且创造了形形色色风情独具的弄堂文化。
这儿就是承载着他们回忆的地方,但是不属于乔牧。
就如同纽约的布朗维尔一样,这儿脏、乱,显得有些东海贫民窟的感觉。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这块的下水道可能出了问题,味道很刺鼻。
小道上,还有着不知道那家熊孩子就地解决的污秽物。
他现在拍摄的镜头,剧本里面没有写,但是法哈蒂说是刻画在他大脑里面的,就是等着这样一个下午。
他是这样说的。
“乔,你看见没有,那是一条幽深的小巷,似乎没有尽头。你头顶的太阳,却将阳光撒在了这狭小的地方。你走的每一步,都是顺着阳光的指引,你有什么样的想法?”
乔牧能有什么想法?
他看着那条弄堂,憋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最讨厌这种意识流的导演,有话好好说不行?
很多导演,就是矫情。拍摄电影的时候,总是会给你弄些钟表、金鱼、天鹅绒那些莫名其妙镜头,然后美曰其名隐喻、暗示,讽刺啥来着。
有些隐喻是煞费苦心,有些的就是活生生被脑残粉解构出来的。诸如解构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优秀喜剧电影,以及出现在课本、考题中的鲁迅先生作品。
如今,法哈蒂就跟乔牧说他要拍摄一段,乔牧走路的镜头。他说孤零零的独自一人,在阳光、弄堂中的焦躁身影,特别迷人。
乔牧想了会儿,确实挺好看的,即使他不明白究竟有啥意义。
于是,就走啊走的。
其余的演员,都跑去一边休息了,就剩下他一个人。
导演没说怎么走,他就按照自己的习惯,瞎晃悠,一直往前走。等走至尽头,走到岔道时,他回头看着已经瞧不见的人影。
拎着设备的摄影师,是国内的。乔牧停下来,问他说:“我们要走多久?”
摄影师摇摇头,他说:“不知道。只是,导演没喊过,你不应该停下来。
这就特别坑了,乔牧的心情很糟糕,有种被人忽悠的感觉。他回头,用英文喊道:“我还需要走多久?”
楼上,窜出一个脑袋,法哈蒂说:“嘿,还差了一点。”
“我能知道拍摄这段戏的意义在哪里吗?”
“这是电影的艺术,电影成品之后,你就能知道了。”
“诶,你应该说说你要怎样的感觉,我都他娘的走了半个小时。这天气很热,我都快烤焦了。”
“对,保持住。我就是要你保持着一颗焦躁的心,然后还憋在内心的状态,继续走吧。这里的雾霾太大了,好不容易才能有这种大晴天。”
法哈蒂吐槽这这儿环境。
前两年的时候,东海夏天全是晴朗的烈日。今年,这电影拍摄之后,雾霾忒大。虽说依旧热得离谱,但是可见度不好,阳光也不好看。
有可能是这家伙,没有举行开机仪式,没有敬神,所以导致拍摄不顺利。或许就是这原因,导致这家伙总是掉发,所以将气撒到自己头上,总是骂自己。
乔牧找到原因后,低声地骂了句“娘希匹”,就转了个身,继续走着。
这大热天的,顶着太阳,漫无目的地走在眼光下,可是一点都不好受。他的身上,已经全部是汗水了,里面的吸汗背心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很难受。
最难受的,应该是扛着摄影机的家伙,小心翼翼的走在他前面,倒退着前进,那额头的汗水,就跟刚刚出浴一般。蒸桑拿都没有这么过瘾的。
乔牧走了两步,甩甩胳膊,擦擦汗水。
望着天空,心情特别的烦躁,这还得走多久?眉头,不由得就竖了起来,走的脚步也显得凌乱了。
猛然间,他忽然觉得自己这状态特棒,指不定就是导演要的感觉。
看看地上老长的影子,确实有种莫名其妙的玄乎感。
他不知道怎样的表演才是好,但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