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杨善真所说的医师第二天就来到了大帅府,这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头儿,道士打扮,外表有些邋遢,便是道士髻也扎得歪歪斜斜,骤然看上去绝对想不到,他有着高明的医术,还懂得上古时代巫医的手段。
上古巫医在皮皮夏的故乡世界说不定只是一些骗人的手段,可在这个有着神鬼力量传承的世界,却是真实存在的神奇本事,比如埃及的木乃伊制作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巫医之术,在这个世界居然造就了伊莫顿这般魔人,可畏可怖。
“这位是陵哲师傅,也是我的引路人,当初我在北平参与救国学生运动时被租界洋人巡捕打伤,便是陵哲师傅救了我,后来我心慕始皇帝威仪,寄希望于皇帝拯救华夏,便由陵哲师傅引荐加入了太一秘会。”
杨善真介绍着老人,老人也在打量皮皮夏,在杨善真说完后,抚着下巴上的长须问道:“小友便是延正所说,提供了香格里拉之眼下落的皮皮夏先生?”
在华夏,取名是一件很隆重严肃的事情,代表着家族的延续和血脉的传承,而在正式的姓名之外,许多有条件人家的孩子还会在名字之外再取一个字号,,往往是由其老师赠与,表达师长对子弟为人的期许,也有师长如父的仪式意味,很有些类似西方国家孩子的教父为孩子起教名,名加字,才叫名字。
延正是杨善真的字,由他的启蒙老师所起。
“在下正是皮皮夏,老先生有礼了。”面对这些一板一眼的传统人士,皮皮夏的心中其实很尴尬,嗯,都怪那对逗比父母,给自家儿子取名字只顾了自己开心!
好在陵哲老道士对俗世之事早就看得很开,只是拍了拍皮皮夏的肩膀笑道:“真人比延正说得还有趣,好孩子,好孩子。”
老道士年岁不小,可那身子骨绝对一级棒,粗糙的打手跟精铁铸成一般,哪怕控制了力道,皮皮夏依旧能感觉到对方那伛偻的身躯中潜藏的强大力量,心下不由一凛,不愧是常识之上的神鬼世界,这些有传承的人真心超乎常理。
然而老道士下一刻的话让皮皮夏总觉得有种即视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太一秘会?”
这确定不是拉下线的传销?
皮皮夏赶紧将跑偏了的思路拉回来:“这个……老先生,在下懒散惯了,又身无长技,怕是不符合贵会要求,便不打扰了。”
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想被一个神秘组织束缚,更担心被豹胎易经丸之类的玩意儿控制,当然是立马推辞,只口口声声担忧妹妹雪梅的病情。
“滑头的小子。”老道士笑骂一声,到也没计较他的推辞,更没兴趣为他描绘太一秘会内景。
实际上,太一秘会的门才不是那么好进的,作为上古流传下来的神秘侧组织,保留了许多现世已经绝迹的丹方、秘技、神秘侧典籍等东西,加入这个组织甚至有机会得到传说中如同仙法道术的神奇本领,假如太一秘会的人愿意,有得是趋之若鹜之辈,并不在乎皮皮夏一个。
若非这次皮皮夏带来的消息很有价值,陵哲老道都不需要亲自前来,表示感谢。
一行人说笑间已经来到黄雪梅所在的客房,小姑娘今天还没服用nzt-48,这会儿看上去有些精神萎靡,不似昨日在入城后抓住偷儿时那般活泼,也不像在运来楼时那样机灵,对于皮皮夏所谓的“生病”之说,杨善真再无怀疑。
陵哲老道果然是杏林圣手,初见小姑娘的面,便“咦”了一声:“的确有些古怪。”
皮皮夏给黄雪梅介绍了陵哲老道,表示这是来给她进行检查的,黄雪梅秒懂,她已经知道自己贪嘴吃的不是什么冰糖,而是一种有很大后遗症的药物,并且已经体验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很有些忧心,现在有人来为她诊治,自是有些期待。
陵哲老道也不矫情,立刻用中医的搭脉望诊之法为小姑娘探寻病因,琢磨病情起来,这一诊便是小半个时辰。
“奇怪,奇怪,脉象不定,波动起伏剧烈,似是神思不属,却又如经脉紊乱,小小年纪,竟是病根沉潜膏肓一般,稀奇,稀奇。”
他一伸手,旁边随他而来的道童立刻打开随身医箱,给他取出一个不知什么木料雕琢而成的木盒,迎面传来一股馨香,打开后,内里却是一根根形态各异的针具,金银铜铁,应有尽有。
“小姑娘,我先为你试一试针,有什么感觉,尽可与我说。”黄雪梅点点头,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让陵哲老道哑然失笑:“放心好了,别看这些针具寒光闪闪,其实不会伤害你的。”
不等黄雪梅反应,一根欣长银针已经刺入某个穴道,小姑娘哼哼了两声,只觉又酸又麻,好像骨子里有蚂蚁在爬动。
将感受说与陵哲老道听,陵哲老道点点头,又换了穴位,这一次却是有种痛感传来,小姑娘哼声不已。
这般试针多次后,大概是收集到了足够的病情反馈,陵哲老道示意道童收起器具,与皮皮夏、杨善真走到门口。
“陵哲师傅,怎么样?”皮皮夏迫不及待问道。
陵哲老道叹息一声:“小姑娘的病根乃是一种霸道阴毒的奇怪毒素,这种毒素有正反两面,正面作用能够刺激人体,进而促进使用者感官敏锐、意识卓绝,但其反面作用药性极虐,缠绵于人体根骨,需要不断用同类型药性以毒攻毒,相互抵消。”
“然而,以毒攻毒,依旧是在使用剧毒,哪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