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的战壕里，军官们紧张而有序地组织着战斗，一声声口令下，个班组的轻重机枪被射手们操纵进行着并不密集的点射，射击期间不定时转换阵地。
步枪兵们更不死板，射击一两发子弹便缩回战壕，再一上膛又从战壕沙包快速露头瞄准射击；
流动观察员和潜望镜下的观察员，不时通过手中的步话机报出一串数据，迫击炮排的炮手紧随着调整炮口一发发炮弹射出；后方炮火也在前沿观察员的指引下，实行精准炮击。
“各排注意，201和团长在我连前沿阵地，你们给老子把仗打好。一连所有狙击手看准了，打掉对面的掷弹筒，有一颗榴弹落在长官战壕里，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李大柱说完，把步话机扔给通讯兵，端着步枪半蹲着，等待战术配合。
“九点方向、两长。”
赵大宝射击完成大声简短喊出，猛地蹲下，手中的98k枪口冒出谈谈的青烟。
闻声的李大柱，人与步枪齐动，从战壕沙包间隙冒出，向九点方向瞄准。尚来不及扣下扳机，便听到哒哒哒、哒哒的连续枪响。
一支狙击冲锋枪两个点射，辛灿连人带枪收回，大声吼道：
“300米，十点、1老歪。”
眼界里没有了预设射击目标的李大柱，收回步枪快速蹲下，大声说道：
“老大，你留一个目标给我打呀！”
“糙你东龟！再叫老子老大，留泡屎给你吃！换弹夹！”
辛灿亦大声喊着，半蹲着从斜趴在身边战壕的警卫员手中接过弹夹换上，拉动扳机上膛、等待着。
“老歪上天，11点三个长王八。”
再次完成射击的赵大宝又缩回战壕，他大喊着的同时从身上子弹袋里取出一排5发子弹压进98k弹仓内。
李大柱和辛灿几乎同时起身，举枪朝11点方向射击。三名趴在地上、拿着三八大盖步枪射击的日军，被两人打翻在地。
卫生兵从两人身后跑过，十几米外，从战壕上拉下一名趴在沙包上不动的士兵，看见他额头上的血洞，顺势把他的头盔往下拉，盖住他尚未瞑目的眼睛，然后起身快速前行、大声喊道：
“归天，6仙。”
一中尉参谋，连滚带爬地跑到赵大宝身边，说道：
“报告团长，日军炮兵阵地被摧毁、敌联队指挥部遭我炮团重创，指挥部命令8分钟后全团发起攻击，副团长请您回团指挥部坐镇。师。。。201，您怎么也在这里，这可是前沿啊！”
“你个熊鸟样子，全身到处是泥巴的衰样，军校没有教你战术行进吗？回去告诉副团长，按原计划发起进攻，老子要陪201巡视第一线。”
赵大宝说着，靠在战壕壁上，从前胸口袋掏出骆驼，抽出最后的两支，自己叼上一支，一支递给身边的师长辛灿。
李大柱半蹲着移动至两人跟前，掏出打火机分别替两人点燃，用恳求的口气说道：
“201、团座，两位老大，您们都回指挥部吧！您们在这里，我没得办法指挥连队，枪炮不长眼，我的心时时都堵在嗓子眼！”
“再叫老大，看老子不踢死你。”辛灿吐出口中的烟说到。
“对不起，201，我们八桂人叫习惯了不是，呵呵！”李大柱讪讪地说到。
“大宝，你赶紧回团部，我也得回指挥部了，管好你手下。一不要叫老子老大，二不准谁嚼牙根，给司令晓得老子在一线过瘾，老子以后要是坐冷板凳，你们都得坐带钉子的冷板凳。今天真过瘾，数一下，干倒7个小日本。”
辛灿说着，把手中的狙击冲锋枪递给身边的警卫员。
“报告201，我数得清楚，不是7个，而是您干掉8个小日本，你这枪太好了，单发、连发、点射。我只干掉一个，不与您打配合、做一组还好点。”李大柱羡慕地看着警卫员手中拿着的冲锋枪。
“莫看了，201的近卫也就十支这种冲锋枪，连我团部都没配上一把。201，咱走吧！”赵大宝更是酸酸地说着。
“老大等等！通讯员，命令全连轻重火力5分钟密集、连续打击，掩护长官离开！”
李大柱说完，亦登上战壕，掏出后腰上的毛瑟手枪持续点射着，而不再如之前与战友之间的战场配合。
一连阵地上顿时达到最大火力，打得进攻日军纷纷趴在地上，部分顽固的日军亦不甘心地还击着，军事素质良好的日军射击精准，一连阵地上，不时倒下一个战士。
辛灿和赵大宝对视一眼，叹息一声！
自己稍有的任性，结果便是人命。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已经过北伐洗礼、能征善战的一连不会采用这种杀敌1万、自伤八千的打发。
两个人不敢再稍作停留，快速地在警卫员的引导下，撤回指挥部。
“八嘎！炮兵大队不懂炮击战术吗？留在原地给支那军当靶子。他织井进二联队部怎么如此靠前，死哪死啦的！”
第九师团师团长植田谦吉在吴淞铁道码头的师团指挥部，两手飞舞着把桌子上的物件扫落在地，大声怒骂着。
“哈伊！支那军突然出现重炮集群，攻击顺利的织井进二联队大意了，炮兵大队死伤殆尽，联队部损伤严重，请求战术指导！”第九师团参谋长说到。
“八嘎呀路！支那88师实力仍在，87师孙元良旅驻守严密，宋希濂旅在纪家桥虎视眈眈，我拿什么给他战术指导？”植田谦吉说到。
“报苦西马死！支那88师预备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