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左拐右转,终于找到了那位女警官。她看了信后,用法语说了一句话,还打了一个手势,转身进了办公室。梁晓秀那时只会几句法语,没听懂女警官的话。宋福禄也没听清楚。女警官是什么意思呢?让他们跟她进办公室?她是从柜台后面的门进去的;他们总不能从柜台上跳过去进她办公室吧。找来,找去,找到一个侧门。
推门进去一看,满屋是警察在办公,哪儿有杜曼警官呢?梁晓秀左右搜索着,杜曼警官先看见了他们。她快步走过来,一堆法语抛向梁晓秀,梁晓秀根本就听不懂。女警官的表情非常严肃,很生气的样子。她又来了一通法语,并示意梁晓秀出去。宋福禄听懂了女警官的话:谁让你们到办公室来的!你们怎么随便进警局的办公室呢!
宋福禄悄悄把警察的话翻给梁晓秀听,梁晓秀一听就火了,说她还没把事情搞明白,她怎么能出去呢?
宋福禄问女警官,梁晓秀什么时候可以办身份证。
女警官似乎没有耐心解释,示意他们出去,她转身就要走。
梁晓秀急中生智,让宋福禄要女警官的电话,准备回家后给她打电话。女警官指了一下警察局公函上的电话号码。梁晓秀抄下来那个号码。
他们带着一肚子气从警察局走出来。宋福禄直骂:这他妈的什么逻辑!话都不让人说,就把人赶出来了!这他妈地是什么狗屁警察!
这下倒好,得罪了警官,身份证的事石沉大海,无影无踪。回到住地,宋福禄情绪低落,一句话也不想说。
“你倒是说话呀,福禄。”
“我能说什么,我又不是办证的人。”
“那总得想办法呀。”
“想什么办法?没办法可想,就在家等着吧。”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消息。梁晓秀想不能就那样傻等着。他们应该找房东咨询,把情况和房东说清楚,说不定房东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宋福禄把把证的过程讲了一遍,房东说那个叫杜曼的警察就是负责他们那片儿的警察。她到他们的住处看过,恰好那天他们不在家,所以就给梁晓发了一个函,叫梁晓秀到警察局,警察要核实一下。说白了,她就是想证实一下,梁晓秀是不是住在这儿。
“那我不是去警察局了吗,怎么还不行呢?”梁晓秀说。
“你是去了。她的意思是,是你呀,行了,你回去等信儿吧。”
“可是我哪知道她当时是这个意思呀。”
“那不明摆着吗。她看见你了,就行了。你还冲进人家办公室──警察的办公室可不是随便进的啊──去跟人说理。她可能还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人。能不生气吗?一生气,就不给你办了呗。”
“不办?我看她还不敢。我手续齐全,凭什么不给我办理证件?”
“我看你还是等着消息吧。”
过了两天,梁晓秀觉得不对劲,他们傻等着没用,她便想请房东出面和他们一起到警察局找杜曼警官。到了警局,房东和杜曼警官解释说,这位梁小姐是新来的,她不懂法语,可能有些误会。前些日子,她接到警局的通知后,就和丈夫一起来警局找过杜曼警官。现在她的这张临时身份证明书已经过期,而她要在里尔长期居住,希望杜曼警官给予办理有关手续。
女警官说:“我先给她开一张条子,她到区政府把临时身份证明书延一下。”
“那正式居留证,什么时候能办?”宋福禄赶紧问道。
“我过几天把这位小姐的材料送到区政府。你们就等区政府的通知吧。”
于是他们又到区政府办理延期手续。区政府的回答是:先延期居留证明书,等他们接到警察局的正式通知后,给梁晓秀发一封信。那时她再来办身份证。
梁晓秀拿着那张延期的居留证明书,回到家。4个月过去了,她还没有拿到正式居住证。看来,这居留证身份证还真遇到了麻烦。
女警官如同石沉大海,从此再也没有消息了。按照程序,她不向区政府递交梁晓秀的材料,区政府就不能给梁晓秀办理正式居留证。
无奈他们又去警局找杜曼警官,警官说她这几天就把梁晓秀的材料交给区政府,到时候区政府会通知她去办手续。梁晓秀猜到肯定是女警官把她的是给忘记了,或者故意刁难她。
他们来到区政府,找到了一位叫朱思的办事员,告诉她杜曼警官这两天就回吧梁晓秀的材料送过来,请她给预约办理证件的时间。
朱思说她接到杜曼警官送来的材料后,会第一时间通知梁晓秀,让她来办手续。
这次拖得时间不长,三天后他们果然接到了朱思的电话,到区政府又填了一张表格。朱思说等居留证办妥之后,她会给他们打电话。
他们等了一个月,什么消息都没有。宋福禄大骂道:“不知道又出什么腰蛾子了!”
梁晓秀说他们还得去找朱思,催她一下。那天他们来到朱思办公室,看到门上贴着一个条:一、三、五上午办公。那天是星期二。第二天又去,梁晓秀和朱思说她来取身份证。
“请等一下。”朱思开始找梁晓秀的记身份证,找了半天没找到,就说,“还没下来呢。”
“可是你说这时候应该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你的材料交得晚,所以等的时间就长一些。”
“不对呀,我们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