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飞凰这才发觉那蓝衣男子竟是裘天佑,此刻抱着他的中年男人也正是裘天佑的父亲裘千海。
“你怎么驾的车!还不快收拾好!”裘千海冲身后的车夫大喝了一声,抱着裘天佑的身子就往马车上走。
一旁有围观的百姓不时指指点点,“这不是将军府的fēng_liú公子吗?”
“是啊,这是怎么了浑身是血?”
“我看啊,是调戏了什么不该调戏的人吧,也是活该,谁叫他没事就出来勾引大姑娘小媳妇!”
这一声男音刚落,裘千海就气的抓住了那人的衣领,直接将他整个人拎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围观的百姓一看裘千海如此残暴,哪里还敢看,纷纷作鸟兽状四散。
“将军怎么这样大的火气?”侯飞凰正有些分神,那裘天佑的身边一身紫袍的东宫流云便走了过来。
他今日一身绛紫色锦缎长衫,外套一件暗紫色罗纹披风,站在那里看着裘千海就令裘千海觉得他气势逼人,立刻就屈身行礼。
“回侯爷,末将送小儿回府。”东宫流云一听是裘天佑,也探头看了一眼。
“这是怎么了,一身的污血?”
裘千海动了动嘴唇,似有些难以启齿,东宫流云见他这样也没有追问,摆摆手令他走了。
一双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流转万千,似掠过侯飞凰的木窗,侯飞凰连忙低下头看账本,以为他已经走了,再抬头就赫然看见他坐在自己面前。
侯飞凰有些惊讶的捂着胸口,“侯爷,你要吓死人吗?”
东宫流云挑了挑眉,“你看什么?”
“方才那是裘天佑吧?怎么fēng_liú债欠的太多,被人砍了吗?”她佯装不知什么事发生一般说道。
东宫流云看着她笑了笑,“乞巧节那日被琉璃扭送进宫,说是大街上将她绑进了花船里,还准备对她不轨,母后大怒本来是要判斩首的,昨日裘将军求了一天一夜,才令皇兄从轻发落,只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若然他命大伤口不发炎,或许能撑过今晚,但就算不发炎,那双手双脚也废了。”
侯飞凰了然的点头,“玩弄过那么多姑娘,还将主意打到了郡主身上,我看他也是活该。”
“恩,我也这么觉得。”东宫流云璀璨的双瞳看着他,看她一副刚刚才知道的模样笑容更大,“琉璃出事的那晚,你不是同琉璃在一起吗?怎么,你不知道?”
“你知道都还问我做什么?”东宫流云这样说,那一日发生的事情他必然也全都知道了,毕竟无霜无雪都是他的人,将此事告诉他也不例外。
东宫流云抿唇一笑,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我只是听琉璃说,那晚凑巧是你救了她,还让我代她谢谢你。”
侯飞凰仍旧冷着一张脸,低头拨弄手下的算盘,正听得没有声音以为东宫流云走了,手却被一个温热的大掌猛然撰住。
侯飞凰抬头便见东宫流云握着她的手,细心的挑开那包裹着手心的纱布,见里面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也算放下了心,“你手上还有伤,这些日子还是最好不要用手吧。”
侯飞凰正要应声,翠玉轩的楼下却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又被狠狠的摔在了墙上,侯飞凰的脸一黑,她一共才来了几次翠玉轩,却已经是第二次碰见有人来砸场子了。
但东宫流云在这里,她还是有些稍稍安心,合了账本和算盘收起来,便同他一起往楼下看去,待看清楚楼下那个砸场子的人时,侯飞凰也忍不住语气恶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