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色的衣衫在堂风中徐徐摆动,衣衫打底百鸟朝凤,袍服搭配着人,格外的赏心悦目。
阿音与这人便是互相坐在茶楼三层的边角里,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对方一个下午。
孟倦眉梢有些微抬,斜睨了眼对面的丫头,嘴角边淡哂。
“这位道友,这位神仙,喂,孟倦,你已经喝了三壶茶了,真的不要讲点什么吗?”阿音第十五遍问道。
孟倦还是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水,一杯一杯小口酌着。
窗柩外,群鸦乱飞,红彤彤的日头西斜下来,歪歪挂在天际,尽处沾染了墨黑。
“喂,你再不说话,我就要走了!”阿音被这厮晾了一下午,心里已经上演无数幕自己盛怒之下将茶壶倒扣在丫脑袋上的戏码。
孟倦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头,俊秀的面庞上浮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意,白指推过茶壶来,客客气气,“阿音,喝茶。”
“你!”
阿音郁闷到吐血,本就没什么好心情,被这厮拖到不知道是神都城哪个角落的茶楼里来,这丫头想要用脑袋撞墙了。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走了。”阿音气鼓鼓的站起身来。
“哎哎哎,就不能再等一会儿嘛,反正已经呆了这么久,”孟倦急忙站起来,身子拦住了阿音,“再等一盏茶的功夫,我们等一个人。”
孟倦的眼睛澄澈无比,抬起的手臂袖间传来淡淡的花香,一双耳朵极其耐看。
“在等什么人?”
阿音这才坐回位子上,又赶忙追问一句。
“等白衡。”
孟倦一脸淡定的回答。
“白衡......”阿音嘴里轻轻念了一遍名字,忽而瞪大了眼睛,杏子一般,远山眉弓成了卧蚕状,“你......你怎么会知道白衡姐姐的?”
“咳......本仙可是火眼金睛好不好,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知的好不好,不就是身体里窝藏了个元神嘛,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孟倦动了动耳朵,显得很无所谓的一抖肩,然后朝着阿音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本君很厉害呀?”
阿音故作配合着点了点头,极其天真烂漫的一起眨眨眼,“咳,对,对,你厉害,你可厉害死了。”
孟倦笑得呲起了大白牙,全然没了高深风雅的形象,“那......要不要跟着本君一起去修行大道,放心,有本君在,保你五年内飞升上仙——”
“嘁,你自己不过才是个上仙,就敢在本君面前扯牛皮?”
茶楼三层已经没了人,静悄悄一片,楼外薄雾遮盖了晚霞,星星点点的亮光点缀于夜空,星月辉映,银河流转。
孟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耷拉下来,一脸幽怨,“白衡,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人了,怎么就不能给小辈留点面子的呢?”
“白衡姐姐,你醒啦!”阿音以神念同身体里那座仙气缭绕的洞府内的女子交流。
白衡从打坐中站起身,与阿音的神念嗯了声,随后便朝着孟倦传递过去神念,“你这臭小子,说谁岁数大呢,说谁岁数大呢,信不信我现在削你!”
孟倦连连摆手求饶,假装抹泪,“我错了我错了白衡姐姐,您老人家岁数不大还不成嘛。”
“你这臭小子!”白衡气得哆嗦。
“咳咳,好啦好啦,你们就不要斗嘴皮子了,孟倦,你都等了我白衡姐姐一下午了,到底什么事情,不要耽误时间了好嘛?”阿音急忙摆手制止了两人可能随时开启的大战,转入正题。
“没事,我跟白衡这都是打小起来的交情呢,她舍不得打我的。”孟倦一脸皮痒的笑了笑,一双眼睛像是缀了星辰。
“你闭嘴好嘛,臭小子,枉你还是太古遗种呢,能不能有点正经的?也对,瞧你这对招风耳,一看就不是个乖的。”白衡在仙府里嗔骂。
孟倦又看了阿音一眼,干笑两声,整了整衣服坐好,对白衡道,“今天,刑部的人把国公府抄了,我推测阿音会有危险,所以才出现的。”
“可是,为什么要抄家,爷爷......还是父亲他们做错了什么吗?”阿音不解的问。
孟倦摇了摇头,“谁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位奉圣娘娘,你爷爷在人皇面前参了她一本,现在当然是要报复咯,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就要定罪了。”
“呵呵,跟我想的一样,自从那晚那个叫擎龙的凡人来试探过,然后被我打成重伤逃走以后,我就觉得会有这么一天的。”白衡说道。
“那......荆茗是不是也被奉圣娘娘抓进牢里了......那我要去救他啊!”阿音神色担忧起来,惶惶不安。
“那家伙倒是没被关在牢里,不过跟坐牢差不多了。”孟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茶,随后磕了磕杯子的茶渣,续满一杯,“我打听到他被奉圣娘娘软禁在紫金宫里了,不过我进不去那里。”
“还有你进不去的地方?难不成紫金宫有禁制?”白衡不解的问,阿音同样一脸迷惑。
孟倦放下茶杯嗯了声,“那地方的确有禁制,是诛仙法阵,不知道是上古哪位仙人板板的给设下这样一道禁制,凡人入宫不受影响,但是有修为的仙人进紫金宫便会受到诛仙法阵反噬,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身死道消,我没敢擅闯,就在紫金宫外围溜达一圈回来了。”
“那荆茗怎么办,他一个人被关在宫里,会不会有危险?”阿音有些担心。
“这可就要看你白衡姐姐的了,你白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