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父子也未多想,以为郡主的授意也是安定王的意思,横竖几万两银子而已,对李家实在算不得什么。
余尹培又放出消息,说那是快祥瑞之地,一年内地价至少翻一番。
既然有人买,他顺水推舟按照郡主的示意,以八万两银子的价钱卖出去。
然后,八万两银子五五分成,郡主拿走了四万两。
于李家而言,既甩掉一个麻烦,也卖安定王一个面子,一举两得。
但这几日隐隐传出来的风声,让李怀瑾和父亲都意识到,恐怕李家,做了郡主布下局中的一枚棋子。
“父亲,如今之计,万万不可让刘永发现,咱们当初明知那块地底下可能有玄机,却密不上报卖了地。”
李文博拍了拍儿子的肩道:
“放心吧思博,为父自是知道的。”
看着儿子面带忧色,又安慰道:
“公仪明城这几年,一边仰仗咱们李家的人脉为他牵线搭桥赚银子,一边又眼红咱们李家的银子。不过,咱们李家也不是随便能欺负的,为父倒还不至于怕他。
这件事情,恐怕公仪明城在其中吃了闷亏。
之前一直有传言,安定王妃苛待当年前王妃留下的一双儿女,看起来应该不假,否则郡主也不会给自己的父亲下了一个大套。
郡主好样的,不愧是于红根的后人。行事狠辣,一击而中。公仪明城有这个女儿,只怕要头疼了,哈哈!”
只要想到,安定王吃了闷亏还有苦不能言,尤其,这个闷亏还是自己女儿给他的,李文博就觉得心中十分畅快。
李怀瑾却不像父亲那么乐观,李府虽在东洲虽经营百年,但安定王毕竟是一州之长,他觉得父亲对安定王的态度太过轻慢,恐不是好事。
“父亲,要不要儿子找找四殿下,有他在中间调停,安定王应该会顾忌一些。”
“思博,”李文博看着这个他最为满意,却年纪尚小、阅历尚浅的儿子:
“你才十七,还需多多历练,有些事情,等你大些,为父会告诉你。
你这个年龄,有些事情看不透也是正常。
公仪明城此人心狠手辣,这些年在东洲做了不少事,咱们李家,要不是有能立足的根本,你认为,公仪明城会对为父如此客气吗?
不用担心,公仪明城,起码现在还需要仰仗为父。”
看儿子点了点头,李文博又道:
“说起来,这件事情虽然咱们李家做了棋子,但避免了一场大祸,若不是郡主提醒,现在头疼的就是咱们李家了!
郡主小小年纪,行事一环扣一环,倒是疏而不漏,余尹培此人,很有些神秘,也不知他怎会帮郡主。
思博,往后行事,若是无伤大雅,能给郡主行些便利,便行些便利吧!”
李怀瑾满腹心事,听完父亲的教诲,从书房出来后,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安定王府找郁临恒。
到王府门口,刚递上帖子,就看见郁临恒带着山子和六七个护卫浩浩荡荡从王府正门出来了。
看见李怀瑾,郁临恒美貌却无精打采的脸上顿时有了精神。
李怀瑾吩咐府里的马车先回去,与郁临恒同乘一辆车。
上了马车,郁临恒往软靠上随意一靠,懒洋洋的说道:
“你来的可巧,这几日我都快闷死了,你也不来找我,本以为搬来王府,有那个小丫头在也好玩儿些,没想到她又跑去了闵州。
再过些时日,我就得会京都,再出来得到明年开春了。”
李怀瑾怔了怔,道:“谁去了闵州?”
郁临恒斜了他一眼:“还有谁,那小丫头啊!”
李怀瑾心道,她倒是心大,王府快被她搅翻了天,自己却跑去了闵州。
心里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郡主去了闵州?她去闵州做什么?”
郁临恒桃花眼看着窗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说是为世子买什么东西,顺便散散心,她小妹妹不是出事了嘛。”
转过头看看李怀瑾道:“你今日怎么会来,我住进王府,你还是第一回来。”
李怀瑾拧眉道:“殿下,您有没有听到最近关于王府的流言。”
郁临恒坐正了身子,脑袋往前探了探,满脸好奇的问道:
“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会主动跑来王府找我,肯定是有事儿。说吧,那件事情跟你们李家到底有没有关系?”
李怀瑾苦笑道:“殿下,您是知道的,我们李家行事向来谨慎,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设计安定王?”
郁临恒笑嘻嘻道:“那不就结了,你们没有设计安定王,凭他,也不会轻易动你们李家,他犯不着得罪京都那位。”
李怀瑾秀眉紧皱: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王爷的幕僚广利先生,这几日已经约我父亲喝了两次酒,只怕,这件事情,安定王还是怀疑我们李家。”
郁临恒身子往后靠在软靠上,笑着眯眼打量李怀瑾好半天后,才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六郎,你.....有些心虚!这件事,李家事先知情吧!”
李怀瑾心里一紧,到底只是十七岁的少年,虽这两年在外见了些世面,面对郁临恒这种,从小在尔虞我诈的皇室摸爬滚打的人,他显然道行还是不够。
因为心虚,脸上便不由自主的显了出来。
看好友沉默不语,更加激起了郁临恒的好奇心,他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李怀瑾的肩道:
“六郎,跟我你紧张什么,莫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