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姐，少主他……何时才会醒过来。”雀心站在景瑟的面前，视线一直落在躺在床上的九烨。
距离立冬已经三天了，九烨丝毫没有苏醒的症状，看似安详的躺在那里，实则却经常浑身痉挛，似乎是见到了在幻境里面遇到了什么。
景瑟摇了摇头，“能不能醒过来都要靠他自己，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让他被打扰。”
三天前雀心找她去支援九烨，可是等她到的时候他已经中了蚩尤香，颙原本可以杀了他，但是却并没有，就连最后化蛇也说会在万羽国等着他，他们好像知道他会醒过来一样。
只是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可是……”雀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双手紧握成拳。
都是她的错，都怪她法力太低，耗费了太多的时间才冲破了少主的结界，再加上自己不信任景瑟，才会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她，错过了最佳时间。
景瑟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心神，在脑海里喊了一声：“老书。”
罪恶之书在吸收了青波镜中的碎片之后便一直没有苏醒，她喊了三天都不曾见他有所反应，今日也就是惯例一喊，原本并不抱太大的希望，结果没想到却是听到了苍老的回应。
“主人。”
“老书！你醒了！”听见回答，景瑟激动的眉飞凤舞，看得雀心一脸疑惑。
“景小姐？”
“嘘。”景瑟示意她不要说话，转念又问道：“老书，你说青波镜加上我的治愈之力或许可以除去他体内的散妖果？”
罪恶之书沉静了半晌缓缓开口道：“可以一试。”
“可是他现在又中了蚩尤香……在幻境之中还未醒过来。”
“主人，您可以试试进入青波镜的空间，镜中有我，我中有镜，其实幻境亦是如此。”
镜中有我，我中有镜……
景瑟在脑海里默念了两遍，好似明白了些许，她猛然一拍，“雀心，你们家少主或许有救了！不过这段时间你切记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真的？”雀心激动的握住了景瑟的手。
“只要有办法就要试一试，外面就交给你了。”
“景小姐放心，雀心就算是死也会守住这里。”
景瑟走床边，坐在了九烨的身旁，抬手用剑指在空中画了两张菩提保心符，一张没入了她的眉间，另一张没入了九烨的眉间，金光没入的瞬间，她闭上眼睛，将神识扩散开，打开了混沌珠，进入到了青波镜的空间。
和其他几个神器的空间一样，茫茫一片，唯一不同的就是颜色，一片青色，望不到尽头。
镜中有我，我中有镜。
她在心里默念，“唰”的一下，一面复古的铜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下一秒便幻化成了清欢的模样，一身红衣似血，在这青色的空间中格外的显眼。
“小景儿，好久不见莫不是想我了。”
景瑟并没有因为看见他而惊讶，原本他们都以为他和青波镜合二为一之后他就会消失，结果他却成了青波镜的器灵，由于元气大伤，他无法在外面化形出来，好在空间里面灵力浑厚，再加上景瑟体内力量的滋养，他才能够化形出来。
“我原以为你成为器灵之后便会转性，没想到还是如此。”
“啧啧啧，你这样说本座，就不怕本座不帮你？”
“你说我没事要一面镜子做什么？又不能吃饭，又不能当钱使唤，不然还是丢了罢！”
“小景儿！……算你狠！”清欢咬了咬牙委屈的哼了一声，“不过你说阿九那个闷葫芦到底有什么好，还不如跟了本座呢，你瞅瞅，本座这要模样有模样的，还会说各种甜言蜜语，可是比阿九好多了。”
景瑟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倒惹得清欢一阵疑惑，“小景儿，你莫不是傻了？”
景瑟捂住嘴，轻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的看了眼清欢，听到他说这番话，她这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下，要知道他和颙大战的时候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呢！那恨不得杀了颙的小眼神她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着实让人看了不爽快，好在他现在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从前的那个红莲大人又回来了。
收下青波镜的时候，她曾问过他，以后是叫他红莲大人呢，还是叫他清欢，记得那时他还不能化形，半晌幽幽的开口道：“清欢，这是娘亲为我起的名字。”
那时候她还怕他自此一蹶不振呢，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我呀，就是在想，你这要模样有模样的，若是在春香楼那绝对是这个！”说着她还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清欢虽然没有离开过雪山，但是雪族也有说故事的茶馆，他可没少去，外面的事自然也听说不少，这春香楼一听可不就是妓院的名儿，当即反应过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她。
“我这不是夸你漂亮嘛！这不是你自个儿说的！”
“那不一样！本座的心都碎了！本座知道阿九很好，可是本座也不差！”
景瑟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好好，不差不差，但是……”她停顿下来，抬头朝着茫茫的青色大雾望了过去，似是看见了狗娃子龇牙咧嘴的模样，连域妖媚勾人的笑，九烨孤傲清冷的眼眉……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口中的爱，她只知道自己一看见他就浑身的欢喜，一想起他嘴角就会上扬，连带着眉眼全部舒展开。
如果说你问她，一座金山，一个连域，你回选谁？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