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萧止墨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愣了数秒钟,从白安安身上起来,无比震惊的看着她的侧脸。
真的,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他想看白安安是在什么情绪下说出了这样的话,可却看到的是白安安突然就溢出的眼泪。
他的唇刚轻启,却不想就听到了白安安的第二句话:“别这么说,我害怕。”
可她怎么就突然哭了呢。
电影明明还算好笑。
“为什么?”他不解,甚至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他从想娶她的那一刻开始,也是希望未来,她也能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这样的话,总是让他恍惚,就差一点了。
白安安还是没看他,却又从盆里拿了一颗橘子,用力而快速的剥着橘子皮。
“有个人,曾经也在这样,问过我什么分开不分开,活下去不活下去的话,我那时候没当回事,可他第二天就不在了。”
她说的是白一穷。
“安子……”
届时,白安安才回过了头,她眨掉眼里的眼泪,蹭掉脸上的泪珠,冲萧止墨笑了笑。
她张开嘴,刚准备说点什么,可下意识,那眼里却又情不自禁的滑落了眼泪。
自己的脸被治好,还被他带着去了那海边的陵墓里,她就知道,自己欠了他很多。
他刚才,说的是分开。
可若是只是单纯的分开,就如她和陆以川一样,那还好一点,最起码,双方都还好好的。
可她怕这分开,有着更让人崩溃的意义,就如她和她爷爷。
如今,她再也不敢轻易的去乐观,可是这些话,她又不愿说,若是她猜成了,萧止墨可能说实话吗?
于此,她擦掉眼神的新泪,说:“以后不能再说这样的话,我们不分开,你还有我的血呢!”
白安安这些话,说的总会让人乱想。
可萧止墨却偏偏乱想不起来。
因这些话,让他感觉不到一点爱。
他垂下眸子,轻笑:“傻瓜,你又不爱我,你不该怕失去我。”
白安安眸子一瞪,把手里剥好的橘子又放到了他的手里,语气带一些怒意:“非得爱不爱吗?”
“甜橘子是橘子,酸橘子就不是橘子了?”
萧止墨一怔,他看着手里多了橘子,突然有些不敢惹白安安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生气。
他喉结上下蠕动,掰了一瓣儿橘子,放进了嘴里。
蓦地,他皱了皱眉,好酸。
但看白安安通红的眼睛,他知道她什么意思。
爱情是感情,别的就不叫感情了?
“酸吗?”她问。
他点了点头。
“萧止墨,如果我爱你,我会怕失去你,如果我不爱你,我还怕失去你,要说为什么……”
“因为我怕失去你,信不信?”
三个失去,包含了不同的含义,萧止墨虽然能想到,却有些不理解。
嚼着口中的橘子,萧止墨那双漂亮的眼睛内,瞳孔如蛇一般,缩成了一条直线,他表现出很乖巧的模样,接了话:“你在说相声?”
白安安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隐晦了,她摇了摇头,“就像你希望我活过二十岁一样,我希望你能千千万万岁,只要你想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努力。”
“嗯,给你时间,等你二十岁。”
萧止墨说了这话后,又往口中放了一瓣儿橘子,这酸橘子吃多了,有些上瘾。
就像得不到的人,永远不腻。
白安安又回过头,本想自己剥个橘子,但看萧止墨手里有两个,她便抢来一个,视线又回到了电视机上。
可她却突然温柔了语气:“嗯,如果你给我那个机会,我照顾你。”
她的话音刚落,她突然觉得背后有了丝丝寒意,她一愣,慢慢的转过了头。
她的动作很慢,萧止墨并没多想,他吃着橘子,回答着她的话:“什么叫给你机会?”
这时,她也回过了头。
沙发后的三米外是客厅的阳台,阳台是大大的落地窗。
她回过头去后,只看到了对面高楼上的霓虹灯,什么都没看到。
于是她又转了转头,看着萧止墨说:“因为你很厉害,好像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用做。”
当她说了这样的话后,她竟然又想到了陆以川。
身边自从跟了那只鬼后,她从没想过要不要去照顾照顾他,总是在抱着对他的感激和羞怯中,依赖着他对她的无微不至。
夏季,她被萧止墨咬伤,在别墅里休养的那段时间,任学送去的水果,都是他洗的。
她若想自己来,他会说,体寒的女生少碰凉水,而他是亡灵,自然不怕冷。
而做饭也是他来,他会说,你的教科书上写电这个东西比火还危险,你不熟悉,还是别去碰,而他是亡灵,自然不怕。
连葡萄,他都帮她剥了皮,就因他看到她曾经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这算是对比吗?
她曾享受着他的照顾,如今却想着要去照顾别人。
若是说萧止墨对她很好,可陆以川,何曾不是这样?
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她发呆的时候,萧止墨抬起胳膊,把她环在了怀里,道:“你帮我做吃的,帮我剥橘子,都是照顾,做这些就够了。”
他的举动,白安安没有拒绝。
而他们都不知,就在那落地窗外的几米外,陆以川被结界包裹,立于半空,静静的看着他们。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