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寒狠狠地吞咽了口唾沫，这才硬着头皮说道，“小少爷，季小姐下午去了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唐瑾尧皱眉，“她去咖啡店做什么？”
唐寒干干地笑了笑，“小少爷，季小姐她，她去见了个朋友。”
沉默了好久，唐瑾尧才语气不明地道，“男的女的？”
唐寒顿了顿，“是，是姚家的大少爷姚跖。”
“姚跖？”唐瑾尧很隐晦地说出这个名字。
忽然想起，不管是小阑珊的手术，还是小五的炸死，那个叫姚跖的男人，都陪在季新晴身边。
季新晴和他的关系……似乎很好。
唐瑾尧不悦地捏紧了手机，一想起除了自己，季新晴还有别的异性朋友，心里就越来越不舒服。
“她现在在哪？”
察觉到男人语气的不悦，唐寒连忙回，“小少爷，季小姐已经回别墅了。”
“明天继续跟着。”
“是。”唐寒不敢拒绝。
……
季新晴走进别墅时，李嫂正在厨房忙活。
“季小姐，你回来了。”
季厅，他不在，隐隐舒了口气，这才回了李嫂一抹微笑。
“季小姐，你不是说要出去买东西的吗？”李嫂疑惑地看着她手上拎着的两个包，“可你怎么……”
季新晴没解释，依旧笑着，“李嫂，我先回房了。”
李嫂立马低下头，不敢多问，“好的季小姐，你好好休息。”
回到卧室，季新晴关上房门，空洞的眸却盯着某一处望了一会，随后，身体无力地靠在了门上，缓缓向下滑落。
蹲下身子，季新晴颤抖地拿出自己的包。
包里最里面的一个隔层被打开，隐约间露出里面一张被烧掉了些许边角的纸。
那是……小五送给她的画。
季新晴死死咬着唇，纤细的手哆哆嗦嗦地取出那张纸。
将画纸平铺在地上，季新晴看着画上的两个小人儿，眸睁得大大的，眼泪却还是一颗颗地砸在画上，画纸很快湿透一大片。
小五，小五……那个从未享受过她半点母爱的孩子。
“小五，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季新晴忽然将头埋在膝盖，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传来压抑又隐忍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哭到喉咙都有沙沙的疼，窗外却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季新晴心一惊，意识到这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慌忙地将画纸折好塞进包里，季新晴拿着包无措地站在门口。
要把包藏起来吗？
毕竟这是从姚跖那拿回来的。
要是被他看到，指不定会扯出一大堆的麻烦。
可转而一想，季新晴又摇了摇头，视线扫视了卧室一圈，直接将包放在了床头柜上。
是他说的，她可以自由出入的。
这包本来就是她的，拿回自己的包有什么错？
眼眶有些疼，季新晴又走进浴室，低头洗了把脸，收拾好所有的情绪后，这才下楼来到客厅。
男人正背着她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玩着手里的手机。
季新晴的心口莫名地有些堵。
“季小姐，你下来了，”李嫂正好从厨房走过来，“待会可以吃晚饭了。”
季新晴收回视线，逼着自己不去想唐瑾尧带给她的莫名情绪。
季新晴安静地坐下，没几分钟，身旁的椅子就被人拉开，季新晴闻到熟悉的气息。
“李嫂说你下午出去买东西了，都买了些什么？”一边说着，唐瑾尧一边动手盛鱼汤。
“小少爷，还是我来吧。”李嫂在一旁看的心一惊，小少爷怎么会做这种事……
唐瑾尧却淡淡扫了李嫂一眼。
李嫂也只好收回手，却抬头看了季新晴一眼，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季新晴一声不吭，直到眼前的桌上多了碗鱼汤，她的指尖才轻微地动了动。
“嗯？怎么不说话？”
“我没买东西，只是出去……见了个朋友。”季新晴轻声道出实情。
她不想瞒他，很多麻烦就是从欺骗开始的。
只是，季新晴却没注意到，唐瑾尧的嘴角微微地上翘了。
“什么朋友？”他又淡淡问。
“……姚跖。”
唐瑾尧轻笑了一声，黑眸落在身旁的黑色头颅上，探出了手，忍不住揉了揉。
她没瞒他，她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果然还是他的好姑娘。
“唐少爷，苏苏她……怎么样了？”季新晴舀了一勺鱼汤送进嘴里，虽然还是有些反胃，但她已经能逼着自己喝下去了。
“她很好，”男人的手还在轻抚着她的脑袋，“过几天，我带你去看她。”
季新晴垂着头，眸底静静一片，“好。”
又过了一会。
头顶上再次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唐少爷，我不想……”季新晴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男人的声音渐渐压低，“忘了白天我对你说过的话了？”
怕我就好好听话……
“……好。”季新晴的唇瓣无声地咧开一道弧度，自嘲地笑了一声：她要听话。
男人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李嫂把卡给你了吧，那张卡可以无限透支，逛街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买回来。”
这是真的把她当成金丝雀豢养了吗？
季新晴捏紧拳，心里有些发寒，可半晌后，还是渐渐松开，“好。”她无力地回了一句。
帝都的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