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爷，”唐瑾尧似笑非笑地看着顾老，“你觉得，我有必要把合成的照片拿过来给你看？”
顾老额头上的经络发青的凸出，强硬地说道，“小四，雨苓是我孙女，她本性良善，她怎么会害死她亲哥哥！！这种有悖伦常的事，她不会做！”
唐瑾尧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是，她不会害顾凌，”顿了顿，男人的薄唇缓缓勾起，但笑容不及眼底，无比冰冷，“但是，顾爷爷，你是不是忘了，顾凌是怎么失踪的了？”
顾老死死捏着手里的那块破表，老眼闪烁了一下，“我当然记得，他是为了救那个叫白冉的女人。”
唐瑾尧轻笑了一声，“只有白冉吗？”
顾老的双手猛地一颤，手里的表几乎拿不稳。
还有……季新晴。
那双浑浊的眼珠子，此时闪烁的厉害，却依旧硬硬道，“小四，雨苓和你青梅竹马，她对你什么心思，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几时见过她为了你作出什么腌臜的事情！她一直是我顾某的乖孙女！是我顾家的骄傲！”
“是吗？乖孙女？”唐瑾尧古怪地笑了，“顾爷爷，雨苓在你心里，就这么好？好到……证据摆在眼前，你都可以装作视而不见？”
顾老目光发了狠地盯着地上的一摞照片，“小四，这些照片你都是从哪弄来的！这明显就是合成的！摆明了在挑拨顾家和唐家两家之间的关系！你年纪小，看不出来这些花样，顾爷爷不怪你，只是，小四，顾爷爷不希望你成为有心之人对付顾家的工具！”
“那混账东西的事你就不要再掺和了，小四，你怕是处理不好。”
“至于，这些照片，我待会就吩咐佣人烧掉！！”
唐瑾尧勾唇轻笑，看着顾老的目光，毫不意外，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有此反应。
这通话，说的也完全在理……可是，季新晴脚踝上的枪伤，不会作假，昨天的那场大爆炸，更不会作假。
比起顾老这明显私心里偏颇顾雨苓的话，他，更相信——季新晴。
唐瑾尧的目光，淡淡扫过地上的一沓照片，同一个女子，然后，抬脚，踩了上去，正好踩在那女子的脸上，毫不留情。
唐瑾尧眸子一冷，下一刻就砸出让顾老的脸色猛然大变的称呼，“顾老爷子。”
“小四，你——”顾老抬起那布满了老年斑的手，半晌后还是垂下，轻叹了一声。
唐瑾尧的唇角微微地上翘，那笑里却透着股冷意，眼底冰刃射向顾老，“顾老爷子，你说，我要是把这样的照片，拿给爷爷看，他会怎么做？”
顾老老树皮的面容上，略微的白了一下，随后喝了一声，“小四，你太不像话了！这些合成照片拿给你爷爷看，不就正好中了有人之人的计！”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唐瑾尧，就仿佛，唐瑾尧在他眼里，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
“我现在就吩咐佣人把这些照片都毁掉！”
唐瑾尧的瞳孔里，霎时间闪过一道嘲弄……他还真是低估了顾雨苓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淡漠地看着顾老叫进来一位佣人，唐瑾尧笑了一声，“顾老爷子，你怕是还不知道，这些照片……不止一份。”
顾老额上的经络凸的十分的恐怖，“小四，把照片都交出来，它会毁了雨苓的！”
“哦？看来，顾老爷子，你终于肯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了，”
“蒙蔽自己的双眼，就只是为了……不毁了她？”
顾老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在他眼底依旧是个毛头小子的男人，突然间，竟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
顾老的心慌了一下，他所有的私心，在唐瑾尧面前，似乎都无处遁行。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不肯承认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落了下风的事实。
“小四，顾爷爷是为你好！你不能因为这一两张照片就毁了唐顾两家百年的交情！”
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证据都摆在了眼前，还死活不可承认……唐瑾尧摇了摇头，眸子里有失望，“顾老爷子，你好好休息吧。”
抬脚，男人转身离开。
顾老那布满了深深沟壑的面容，一下子变得狰狞，“小四，我会打电话给你爷爷的，你还是年纪太轻，轻而易举地就中了别人的计！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唐瑾尧的脚步在空中顿了顿，半晌才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他低低笑了一声，“也是，顾老说的对，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些东西，我都需要从顾老身上，好好地，学一学。”
顾老眼神狰狞地看着他，深深的皱纹仿佛刻在了纹路里，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更是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
寂静的书房里响起一道嗤笑声，“顾老爷子，你老就好好歇着吧，”
顾老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照片，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褐色的手背突然拉出一道道深深的褶皱。
……
李嫂早就摸清了季新晴的口味，唐瑾尧吩咐了之后，就急忙将菜装进保温盒里，赶到了医院。
唐瑾尧还没回来，病房里空荡荡的，季新晴正通着电话，心情颇好的样子。
“琪琪，你胆子大了不少，我让你把她请出去，可没让你把她赶出去……是是是，我是你的靠山，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就推我出去……哎，我什么时候说过唐少爷是我靠山了？”
“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李嫂探头探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