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挑毛料,是挑能值钱的。薛冰挑毛料,就是挑好看的。
太大的抱不动,太小的容易丢,太尖的扎手……挑来挑去,她挑到一个不大不小的“西瓜”,圆溜溜的表面光滑又干净:“这个我喜欢,一会儿问问价钱,要是便宜,我就买回去拿来打保龄球。”
“……”高手在人间啊!
墨翟满脸黑线,继续研究手下的毛料,放大镜一点点看过去。
从坑种和花纹来看,这块毛料的表现算得上极品,可惜底部有轻微的裂痕。这些裂痕如果不往上或者深处延深,这块毛料就是天价。可如果出现延伸,这块毛料就算能出水头好的翡翠,也是一块废料,一文不值。
摸着裂痕,再细细研究,这些裂痕到底有几分可能性往深处延伸呢?他趴在石头上,神情严肃,眸光犀利,周身溢着成熟稳重又成功自信的男人魅力。
薛冰被他的独特迷惑,盯着看个没够,脚步不自禁走向他。
撞到他身上!
“有事?”他回头,严肃的神情没做调整,犀利的眸子精光流转。
她心虚的躲开,脸红的可疑:“没事没事,就是就是,就是想来问问你,你抢了人家的货,一会儿会不会打起来?”
墨翟撩唇:“如果打起来,你帮谁?”
“那还用说,我肯定帮你啦,谁让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错!墨翟很受用的挑挑眉。
薛冰又把怀里的“西瓜”举起来:“他们要是打你,我就在后面用这个砸他们。你放心,这次我肯定不会让你带伤回家,爷爷没机会再瞧不起……”
“我”没有说完,外面就忽的传来阵阵厚重的脚步声,薛冰的呼吸紧了紧,与墨翟对视:“是不是他们来了?听声音好像还来了不少人……”
“别怕,有我在!”墨翟泰然自若,丝豪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也没必要放在眼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薛冰说不怕还是有点怕,抱着“西瓜”的手微微发抖:“嗯,不怕,你也别怕。我会保护你,会在后面拿西瓜砸……”
“他”字又没有说完,一道修长的身影就立在门口,对着灯光,俊美的五官一览无余,充满暴戾,一身的肃杀气息有如幽闭千万年终于冲出地府的恶魔。
薛冰僵住,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惊悚到陌生的男人既然是她熟悉的:“温,温轩哥哥!”
怎么会是温轩哥哥?温轩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墨翟怎么会抢温轩哥哥的货?又为什么要抢温轩哥哥的货?
无数的疑问涌来,她乱了,帮谁成了一道难填的选择题!
温轩同样意外,他没有想到薛冰会来这种地方,以前邀请她,她总说没兴趣。看来,没兴趣是假,跟谁来才是重点。
一夜,醉生梦死,未散的酒精又在他体内喧嚣着昨天的画面,一幕幕一针针封着他的血刺着他的骨。他痛得血液逆流,拳头紧握,由爱生恨的目光再不见往日的柔情,冷漠的有如坚定的步伐不改方向,一步步逼近她。
也在用这无声的语言告诉她,没有她,他的世界更宽敞,他的行为无需再瞻前顾后!
薛冰被他冷冽肃杀的气息骇到,身形难稳,脚步后退,有种想逃的冲动:“温,温……”
“别怕!”墨翟风清云淡,优雅的伸出手,扶住她的腰,搂她入怀。她惊慌的抬头,他温柔的低头,四目相交。
他妖孽的脸庞飞扬着一抹明亮的微笑,幽黑的双眸透着温暖的光芒。此时,他整人都是暖的,暖的像天外飘来的神仙,完全不同于温轩哥哥,让她惊慌的心瞬间找到寄托。
“我……”
他低下头,亲亲她的唇:“别怕,有我在。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休息,没什么不好意思,他们都已经知道,你是我墨翟的老婆。”
“我……”
墨翟笑着,修长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必解释。又缓缓扭头看向温轩,目光不再温暖,透着深冬的寒冷:“温先生,我家宝宝胆子小,你那没用的煞气,收一收。”
温轩怒气翻涌,太阳穴突突的狂跳,咆哮的血液也在体内无尽膨胀。刺眼,太刺眼,他们竟敢这样抱在一起,竟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亲吻,竟敢这样展示恩爱。还有,她身上的黑紫吻痕也是属于……好,很好……
煞气没用,他倒要看看他的煞气有没有用!
锋利的冷光从眸中迸射出来,带着浓郁的血腥味:“胆子小就放在家里私藏,带出来还不够丢人现眼。”
“温轩哥哥……”
“你给我闭嘴,也给我记住,你的温轩哥哥昨天就已经死了,死在你的手里。”温轩额头青筋鼓起,六亲不认的恶语相向,唯心还在滴血,负在身后的手也紧紧交握,才抑住身体的颤抖。
薛冰有如万箭穿心,痛得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摇头,不敢相信他的温轩哥哥会变成这样:“十年,十年的时间,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哥哥,相比姐姐我更愿意和你亲近。这十年,我因为有你这个哥哥而感到幸福,也从来不曾越界,不曾许诺你任何爱情。因为我知道,我们只能这样,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直在一起。取消订婚,拒绝订婚,不是我的错,不是!”
“对,不是你的错,那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太惯你,不该太宠你。我该早点睡……”
墨翟脸一沉,冷声打断:“温总出门没刷牙,还是狗急想跳墙?今天我带冰冰来这里,是有两个目的,一是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