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闻。战祸,祸及百姓。圣上会派谁前去南阳平定战乱?”清澄是在试探,不好直截了当地询问。
“父皇还在考量。此次战乱不是那么简单,自然不容平息。凌邱国有意挑起祸端,借此侵占我大祁疆土。此战起因有些蹊跷,需得查清。”祁严的语气凝重,朝堂中人心惶惶,都知晓这次战乱必定持久,两国相争,一胜一败,大祁岌岌可危。
清澄一听祁严的话,就知祁严话里有暗示,战事有蹊跷,大祁很有可能出了奸细。清澄不敢再继续追问妄论下去,只希望事情没那么糟糕。
“政务繁忙,你要注意休息。”清澄温和地说道。
“我还有事处理,你要保护好自己。”祁严玉润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清澄轻轻点头,微微一笑,自是应承下来。她定会谨慎言行,尽力不给祁严添麻烦。
清澄望着祁严匆匆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对祁严,到底是何情感呢?她理解祁严的身不由己,心疼他笑容背后的艰辛。若有可能,愿伴在他左右,静静地。不给他添麻烦,不让他烦心。
“小姐,很久没见你发呆了。”秋月忍不住打趣。
清澄的确是没发觉秋月的靠近,自嘲一笑。
“我刚才看见小姐和太子交谈,太子对小姐的举动很亲密。太子一向清高,甚少与人亲密。”秋月话里有话,笑得别有深意。
“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但这种话最好不要在宫中议论,会给太子带来麻烦。”清澄有些嗔怪的说道。
秋月笑容顿了一下,依她对小姐的了解,小姐面对感情的事情时并没有那么冷静,若是以前,在她和二少爷打趣小姐时,小姐总是报以羞怯,躲开话题。可现在的小姐,好似考虑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内心,还掺杂了很多顾虑。
秋月不知感情一事是否简单纯粹,只是觉得小姐的反应太过冷静。也许太子对小姐的感情是个负担。但转念一想,感情越多磨难,才越珍贵,这负担也可称为甜蜜的负担。
“小姐,不要总想着他人,也该为自己着想。”
清澄温柔一笑,轻轻点头,拉起秋月的手,一同走向红墙绿瓦,雕栋画梁的宫殿中。
夜里,沈清诺去了临街桥头,意料之中,见到了花楼的新花魁,流萤姑娘。
沈清诺并没有表明身份,只旁敲侧门打听了流萤的身世,可那流萤姑娘也没那么容易被沈清诺套话。两人相互套话,都没得到有用的信息,最后不欢而散。
好在流萤姑娘对清澄的诊断和药方,十分信服,表示会按时用药,希望能够和清澄当面详谈,以表救命之恩。
沈清诺顿感挫败,考虑了许久,才决定写信告知清澄。
日子已经过去三日,清澄终于收到了兄长沈从筠的回信。拿到信的那一刻,触目惊心。
残破的信封,斑斑血迹,散着血腥味。展开宣纸,里面的墨水已经被血水浸染化开,有些字已失去了原有的模样。
可想而知,这封信能到达清澄手上多不容易,又历经几人之手,沾染多少血液和战场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