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夏敬文忍耐着，半晌，才从嘴里说出两个字。虽然起身，但腰板却是弯着的。
“父亲倒是说说，今个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夏紫冰笑意不减，但却不达眼底。
夏敬文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起音：“听丫鬟们说，昨夜颖儿和晴儿本想来向墙儿这个做母亲的请安。却没想到，最后在墙儿的挑唆下，颖儿和晴儿双方打斗起来。至今还躺在床上。”
夏敬文说话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张狂，低着眉头，像极了一个奴才。夏紫冰看在眼里，“噗哧”一笑，老狐狸，要玩。陪你玩到底！
“娘，是这样吗？”
夏紫冰故作不晓的问，而眼神，却提示着云蔷该如何回答。
云蔷本不想解释什么，但如今女儿要求。她又怎么会博了她的好意。敛了敛神，亲启红唇：“昨夜二小姐和四小姐是来过梨苑，但不是请安。而是来冷嘲热讽。我这个做母亲的，得不到夏丞相的宠爱，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夏月颖和夏月晴是双方言语不和产生内哄才打起来来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忍耐了十五年，云蔷的心如今已死。言语，也不再如以前那般软弱。
“父亲可有听到？”
夏紫冰侧眼打量着夏敬文，不是要讨好她吗？行，给你机会！
“是，说来也是丫鬟们胡乱汇报。请四王妃恕罪！”
夏敬文低眉顺眼，微微勾起笑意。一双精明的眸子，此刻却深藏着。
“父亲在朝廷稳居相位多年，莫非连丫鬟有没有说谎都查不出来。真是太让我这个做女儿的失望了。”
夏紫冰的凤眸一沉，一张清秀略显艳丽的脸容此刻面无表情。但偏偏就是这样，让人内心激起一片涟漪。不知下面，会是发怒还是笑脸迎人。
“是！臣下治家无方，委屈了墙儿。请四王妃息怒。”
“夏敬文，别左一个墙儿又一个墙儿。我听着恶心！”
云蔷的声音略显偏激，可以听得出来，这个冰美人发怒了。
夏敬文的嘴角抽了下，随后，笑容便又是堆满皱巴巴的脸庞。
“老爷，颖儿她……呜呜……”
二姨娘见此情形，满腔怒火顿时无法发泄。没想到，这个小贱蹄子一回来。连老爷都让她三分。
“住嘴，都是你们两个教出来的好女儿。连自己的主母都不尊敬，接下来，是不是要给老子上方揭瓦了？”
夏敬文转身，将憋着的一肚子火全数泼洒在三姨娘身上。四姨娘见此情形，竟是静若寒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几位姨娘顿时觉得没戏，灰溜溜的走出梨苑。
夏紫冰看了看这梨苑，记忆中出现过无数次，昨夜也亲自回来过。但还是没有这次青天白日里见到来得震撼。
梨苑，其实就一间正房，两间偏院子。从前，正房刚刚可以住得下母亲和她，而两间偏院。一间放着杂货，一间住着柳妈和梨儿。但还是有很多东西堆在本就不大的院子里。
多年来，住房破损，家具陈旧。只能算的上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乍然一看，还真像极了农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