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风俗我们也打听了一些,虽然不少人都多少会一点盅术,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如果真传出去有人向自己的客人下盅,那这人的名声便臭了,谁都会远离他,把他当成异类。虽然会有点怕他,但更多的还是讨厌。就像那个路口卖芭蕉的老太太,当地人都来过食节,唯独没请她,估计她一来,满村的人便会全撤走了。
我看到吴小斌手握着鸡蛋不知道怎么处理,一会儿指指这里,一会儿又指指那里。居然有次还向水井指了一下,却马上被身边的两个大队长给否定了。最后我见他们几个却走向了那个暂时搭建的火炉。
那是散砖和当地的红土简易砌成的灶,做得和方桶似的,下面留了一个灶口,放柴禾用的,上面放了一个剪成外方内圆的厚铁皮,然后炒菜时便把锅架在上面的圆洞里便可以了。
看来几个警察商量了半天是想把这鸡蛋给扔火里烧了,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左右也没事,便在二楼远远地看着几人在烧鸡蛋。这灶上的锅刚被当地的厨师端走盛菜,他们便把鸡蛋直接从上面丢进了炭火之中。
那鸡蛋一入火中就高温烤着了,我因为在楼上,所以从上方的灶口看得很清楚。只见那鸡蛋突然伸出一个长脚,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瞬间便成了刺猬一样。
我听到吴小斌惊慌地叫道:“好长的虫子啊!”
然后便嘭地一声响,鸡蛋炸了开来,先是一小声,接着是一大声,那简易的灶子也随之爆了开来。灶中的满灶炭火,好多都喷了到半空,砖头也左右飞出,散落了一地。
待火炭落下时,便听到楼下一片“哎哟哎哟”的惊叫,可能是被落下的火炭和飞灰烫到了。我在楼上居然也被一块火炭击中,还好只是把衣服烫了个小洞,没有烧到肉。可楼下的人便狼狈了,一个个不停地在头上、身上扒拉着,好像落下了不少的火炭。
中间还夹杂着郑秋玲的哭声,好像是被火炭烫到了哪里。离爆炸现场最近的几个警察模样最惨,灰头土面的不讲,头发也被烧焦了,衣服上更是一个个破洞。
我摇了摇头:“真是好惨啊!”我也没想到这鸡蛋爆炸会有如此的威力。
其实我让黑球滚动鸡蛋时,便已经让它把吴小斌体内的盅虫抓了塞进鸡蛋中。鸡蛋是玄学中常用的一个法术替身。因为它外白内黄,具足阴阳,正合一个道家所描述的天地。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一个鸡蛋就是一个小宇宙,当用法得当时,这鸡蛋便可以将人体的负面不良信息全吸入内部。
在民间众多小法术中,鸡蛋都是一个替罪羊,用来当做病痛、霉运的承受者,当大量的不良信息进入鸡蛋后,人便会舒服了,不好的运气也会暂时离自己而去。
农村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都会在孩子出了莫名其妙的病痛之时,拿着鸡蛋在人身滚来滚去,甚至指挥鸡蛋没外力时竖立在桌面上。一番折腾之后,孩子的病痛也就好了,但鸡蛋却不能再吃了,一定要处理掉。
我也是借用此法,吴小斌体内的盅虫,一见鸡蛋便会心甘情愿地钻入鸡蛋中,不再干扰他的身体。盅虫的伸缩能力都很强,像黑球便可以隆起成很大一个,又可以缩成一个小圆球。那个鸡蛋虽小,却可以在很狭窄的空间内装着众多的盅虫。
这些盅虫缩在蛋中还察觉不了什么,但当在火中烧烤它们时,便会突然伸展开,从鸡蛋中扎出,伸出的盅虫多了,就会如一个炸了毛的刺猬似的。快速地膨胀开,爆炸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