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山谷气温刚好，他们离得温泉近些，甚至有点热。
可他的手为何这般冰凉？
他在紧张？不安？
这只风云不惊的妖神也有紧张不安得时候？
风潇潇第一次看到白守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底有些意外……
想了想，居然不忍看到他如此这般，便搪开了他的手，别扭得叹了声，“算了，你那么不想说，就当我没问罢。”
“为师第一次与你想见便是在这里。”白守却说出了口。
风潇潇抬眸看着他，有些错愕，没想到他还会说，眼底带着些迫切想知道后续的光芒……
白守对她笑笑，而后站起身，垂眸看着平静如镜得温泉池水，眼底一片潋滟得温柔，仿佛置身于第一次与她想见的时空里，接着道:“后来你说过，第一次见到我时便动了凡心。”
“然后呢？”
白守眼色深重，嘴角噙着一抹世人难懂的沧桑，“后来，我骗了你，负了你。”
风潇潇怔了怔，有些不信，“……为什么？”
他一想起天月，眼神便温柔地仿佛能滴水来，那么深刻得喜欢，怎么会有欺骗和辜负。
白守情绪十分平静，偏头冲他淡笑了一下，才又接着道:“因为从一开始我便不是真心得接近你。那时的我睥睨万物，也并不把神女放在眼里。我接近你，只是想试试山神的定力如何，会不会像凡人一样把持不住。”
“……”风潇潇睫毛微颤，似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你对我的动心虽然表现得慢了些，沉着些，但都在我意料之中。直到我放下山神的架子与我在一起，我对你便丧失了征服的兴趣。我告诉你要下山去会一位故人，一走，便没有回来。”
风潇潇难以置信得蹙了下眉头，“你……还真是够渣！”
白守又对她温和得笑了下，接着说，“再次回到磐山时，是要渡我妖生最后一劫，但那已经是二十年过去了。最后一劫至关重要，我需要找一个安生的环境渡劫，便想到了被你治理的十分祥和的磐山。再见面，你对我不理不睬，也不会多看一眼，我知道那是真的伤透了心。”
风潇潇听得来气，忿忿不平道:“活该！”
真是过分！欺骗了人家的感情，还有脸回人家的地盘嘚瑟！
“你虽然不搭理我，但也算是默许了我可以在磐山渡劫。在你山神的庇佑下，我成功度过最后一劫，修为妖神。我去谢你，你避之不见。”
“就理应不见！见你干嘛？你还想人家不计前嫌，与你这负心汉重修旧好？”
“你不见我，我便故意找来一只女妖在山上亲热，你生气了，才现身将那只女妖赶走。”
风潇潇仿佛身临其境般生气，咬牙切齿，“白守你……这个混蛋。”
“我是混蛋。”白守笑笑，接受她的批判，又道:“你很生气，让我也滚。我这混蛋，自然没有走。后来，我日夜痴缠于你，你无力招架，原谅了我。这一次，我心匪石不可专也，视你为唯一挚爱，留在磐山陪你生活。”
风潇潇怔了怔，莫名有些嫉妒，嫉妒以前的自己，“你们……感情果然很好。”
白守却道:“不是你们，是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