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笙闻言，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水里。
原路返回。
在心里，把自己骂成了翔。
那样的情况，连她都撑不住，更何况男人受了那么严重的枪伤。
再一次回到水下，底下已经是一片灰暗。
她好不容易找到黑洞，心焦如焚地钻过去。
如眼所见的画面，让她差点就岔气。
一口水，就这么生生地灌进了胸腔中，针刺一般的剧痛在胸口迅速炸开。
眼前一片黑暗，哪里还有马少寒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
急火攻心，她竟然没有屏住气，连续吞了好几口水，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往里冲。
最后在一堆尸骨嶙峋中，找到了浮木一般悬浮在水中的马少寒。
马少寒！
耳鸣一般的感觉，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眼就是少女模糊的神情。
原来，人在接触死亡的那一刻，真的会看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马少寒笑了，下一秒，却觉得有一股大力在拉扯自己的身体，带着疯狂的力度。
他忽然清醒，反应过来，这是真的，他的小丫头又回来了。
身体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只剩下大脑里，仍旧是担心，担心她会被自己连累。
两人一起跃出水面的时候，那种劫后余生的疯狂刺激，第一次席卷殊笙的脑海。
她平生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求生，又是这么迫切的希望可以救活某一个人。
那个世界，冷冽无情的法医侦探，第一次尝到自己无法控制生死的恐惧。
是从马少寒身上感受到的。
她来不及多想，踉踉跄跄地把人往岸上拉。
满目都是血红色，如眼所见也是被他的鲜血染红的湖水。
就像是毒液一般，沾上她的手，就再也无法洗净。
然后一点点地侵蚀到心脏，让她抓心挠肺地难受。
“大叔，你醒醒！”连续叫了几声，她手下做心肺复苏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地加大。
然而躺着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她有些慌张，不免大叫，“马少寒！你给我睁开眼睛！！”
劳资杀了那么多人，救了那么多人，从来都是我掌控生死，你凭什么例外。
【人工呼吸吧——】主人好可怕啊啊啊。
殊笙连连喘气，这才清醒过来，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上男人的唇。
用舌尖轻轻点开，一点点地将口中的气度过去。
如此往复，男人的脸色，反而更加惨白，身下的鲜血流的越来越快。
就跟开了阀的水闸一般，如浪似海地往外涌。
殊笙手指发抖地从空间中拿出药水，一瓶又一瓶地往他口中灌。
也不管他是不是喝了进去，红了眼睛一瓶又一瓶地往外拿。
最后火了，直接倒进自己嘴里，强行往他口中度。
“咳咳——”
不经意间，男人咳出一大口的湖水。
“丫头——你想要闷死我吗？”本来喝的水就够多了，这丫头还一个劲儿地往他口中灌东西。
殊笙动作一顿，湿答答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
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神中透出狂喜，“你醒了。”
差一点，就差一点，这个人就死在她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