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焰的大手，温柔地握住了我的小手，又抓起来，放在他唇前吻了吻。
熟悉的唇瓣，透着一丝凉滑的触感。
即使看不到，我也能感觉到，此刻北冥焰凝望我的视线，定是温柔如水。
我不自觉地浮起唇角，尽管双目沉沉，无法看到他的脸，我却还是笑了。
就听耳边传来北冥焰无力的轻笑，透着满满的懊悔，“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笑得出来？”
我唇角微动，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我不会死了吧？”
北冥焰握住我的大手，忽然一紧，旋即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道：“不会，你别怕，我绝不会再伤害你。”
末了，他又附在我耳边，沉沉开口道：“小柒，对不起，这些天我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甚至还将你伤得如此重，这不是我的本意……”
最后几个字，北冥焰说得声色悲戚，沙哑中透着一点绝望。
我依旧闭着眼睛，唇角却噙着释怀的浅笑：“你回来了，焰。”
北冥焰似乎在点头，虽然我看不到，却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神色。
“对，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走。”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仿佛握着一块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摩挲许久都不舍得放下。
我不禁失笑：“你没骗我？你真的不会再走？”
北冥焰也笑了，只是笑得很无力，“只要你醒了以后，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说了一半，他又改口道：“不，就算你不肯原谅我，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缠着你。”
我顺着他的话说道：“对，我不会原谅你的，你总是不告而别，动不动就把我一个人扔到一边，有时对我很凶，有时又把我当成空气，对我不理不睬，这样的你，我才不会原谅。”
也不知是不是大脑有些昏沉，我说得语无伦次，一边“声色俱厉”地控诉着，这些日子北冥焰种种可恶的行径，一边唇角却依旧不自觉地噙着笑意。
那是一种苦尽甘来的甜蜜，我心底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北冥焰是真的清醒了，捅我的那一刀，阴差阳错地唤醒了他尘封心底的感情。
或者说，他曾经的感情一直都在，只是作为邪神的恶念一时占领了意识的高地，才会压制住他对我的感情，让他对我忽冷忽热，态度恶劣。
如今，北冥焰终于“回来”了。
他依旧握着我的手，默默听着我的控诉，将我的小手贴在他的脸侧，细细摩挲良久，都不肯放下。
半晌，我说累了，渐渐地说不下去了，意识也越发模糊……
我心底闪过一抹惊恐，我这是睡着了，还是快死了，想到这，我不由握紧了北冥焰的手。
他感受到我的惊慌，不由回握住我，安慰道：“别怕，我一直在这守着你，你不会有事。”
我苦笑：“我真的不会死吗？”
北冥焰吻着我的额头，声色温柔又坚定，“不会。”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我的心再度安定下来，那一瞬，我终于沉沉地闭上眼睛，任凭睡意如潮，汹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