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江锦睿没有好好回答问题,而是跟江玹逸兜起了圈子。
“够了!这里可不是你们认亲的地方。既然你们闯进来,就叫你们有去无回!”梅氏对江锦睿这行不速之客显然抱着十分警惕的心态,只想尽快解决他们,或者说是拖延时间,好让手术顺利完成。
“大小姐……”圣使开口似乎想说什么。梅氏便警示他:“好好做手术,别的我来应付!”说罢她将右手拇指和食指扣在一起,放在嘴里吹了个三长一短的哨子,想来这应该是某种暗号——岳灵心早就猜到这附近定是有埋伏,绝不可能就这么几个
人在病床周围把守,梅老板这么谨慎多疑的一个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这么几个人的手里。果不其然,哨声响过之后,外面很快传来咚咚咚的响声,方才那条封闭的冗长的甬道两边的墙壁,竟是打开了几道暗门,里面隐藏着死士。这间屋子周围的房间里,也全都是武士。他们将江锦睿和他带来
的人团团围住,虽不知道江锦睿究竟带来了多少人,但是进入的应该不是全部,剩余的人被看守截断在入口外面。“还愣着干什么?专心手术!”梅氏之女紧绷着神经,扭头不客气地对岳灵心吼道,大概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局面能撑多久,她唯一能寄希望的就是岳灵心治好她父亲,在她心里,她父亲是无所不能的,大概
她父亲也承诺过,一旦完成了手术,他就有办法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们毫发无损地撤退。
岳灵心摸不准江锦睿的来意,不过这会儿违背梅氏的意愿,她被逼急了恐怕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江玹逸和苏沐漓的小命都还捏在她手里呢,岳灵心自然不敢怠慢,只好继续进行手术。
坏死的心脏已经肿胀得有正常的一倍大小,捧在手里几乎能感觉到心脏瓣膜底下流动的脓血,稍不注意就会把血浆溅得到处都是。因此岳灵心很小心地把心脏递给旁边的人,让圣使把完好的心脏取过来,放进老头的胸腔里,接下来便是缝合。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进行手术,岳灵心还真有点不适应,何况这手术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难道他们就要这么一直等着、看着?
正当岳灵心这么想时,圣使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这出乎意料之外的举动让岳灵心倏忽一愣,抬起头来盯着圣使,似乎想要看穿或者询问他意欲何为。
“这堂堂一岛之主,待客的礼节可真让人不敢恭维。”江锦睿这时候又说话了,满脸嘲讽地看着梅氏,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把梅氏放在眼里。
“不请自来,不请自入,难道就是客人的为人之道吗?还是一国之君,我看,跟土匪又有什么两样!”梅氏毫不客气地讽刺回去。
“土匪?朕只想来拿回属于我西番、属于朕的东西,到底谁才是土匪,你该心里有数才对。”江锦睿倒也不恼,但脸色渐渐阴沉,不似他往日那么爽朗。梅氏听见这句话,竟当真脸色一白,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不过她依然嘴硬,道:“你们西番皇室丢了东西,与我何干?我们虽然领了一些大闵先太子的旧部,但你江锦睿既然做了西番的皇帝,就不必
干涉大闵的事情了吧?这大闵欺压了周边小国多少年,想来西番深有体会,如此说来,我们该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何不联手对付应该对付的人,对大家都有好处。”梅氏试图转移话题,但这对江锦睿来说显然毫无吸引力,他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半点波澜。他低下头,摆弄着手指头上的玉扳指,说道:“国与国之间的纠葛,岂是尔等屁民该干涉的事情。朕此次前来,只
想要回你们多年前带走——准确地说,是从大闵皇宫,我生母梅妃手中拿走的东西,别的,朕一概不管。”说罢,他有意识地瞥了一眼江玹逸。
即便看到自己的侄子身处险境,江锦睿也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他也说得很明白,他来只是为了那件东西——岳灵心听到这儿,心底大概也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