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想他们在一起。
但是从未……想过要他们中的谁死。
要是有这个想法的话，他早就动手了。
“顾时念，把枪放下！”
秦慕尘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的甩开眼前挡着的人，一步步走了过去，然后，不敢靠近：“把枪放下！”
“这个人，我不要了！”
“你没必要为了我伤害自己！”
“这个人，我也不妥协了！”
“把枪放下，我们回去。”
她重要。
什么都比不过她来的重要。
说到最后，秦慕尘几乎是祈求着出声的。
他有预感，她做的出来啊。
要了自己的命这种事，她绝对做的出来的。
顾时念安静的看着他，眼神空洞，只有那么一点光，凝聚着他的颜容。
“不行的。”
“这一次，不赌一把，下一次，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再开枪。”
“因为……真的很疼。”
“我知道。”秦慕尘上前了一步，刚靠近，她又往后退。
手颤抖着，像是随时都会开枪。
秦慕尘终于不敢动了。
呼吸急促的凝视着她，生怕自己漏掉她的一个小动作，下一秒，他们就成了两个世界了。
“我知道很疼，你听话，把枪放下。”
“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雨水顺着他的脸落下，勾勒着一抹无奈又心疼的痕迹。
顾时念紧咬着牙，别开了脸，看着秦舅舅，冷冷的挑衅：“十秒，已经过去了，看来，你是不打算开口了？”
下一秒，同一个位置，她开枪。
没一丝的犹豫。
“住手！”
砰！
话出口的瞬间，子弹也跟着射出。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
顾时念睁开眼，就看到秦慕尘红着眼，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抓着那把枪，子弹，定在了地面上。
手腕一疼，枪被他夺走。
顾时念踉跄了下身子，跌在他的怀里。
“我赢了。”
她虚弱的开口，嘴角挂着飘忽不定的笑：“慕尘，赢的人是我。”
“以后，再也没有人逼着我们分开了。”
秦慕尘脸色沉的可怕，额头上几根青筋剧烈的浮了起来，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力的将她抱在怀中。
力度很大，禁锢的顾时念自己都感觉到疼了。
秦慕尘慢吞吞的回头，眼神阴鸷可怖的盯着秦舅舅。
完全像在看陌生人似的。
他的速度真的很快。
快到，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花。
在他们称赞的同时，谁也不知道，秦慕尘的心，到底多慌，多乱，她在他怀里，安静的像一只猫儿，孱弱的呼吸，热热的透过衬衣落在他的肌肤上。
烫的他……很疼。
刚才，眨眼之间，他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出手的了。
只知道，很……慌，那一刻，心跳似乎也停止了。
雨越下越大。
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秦慕尘目光阴沉的凝视着他，完全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阴冷的让人忍不住心颤。
秦舅舅的脸色也很惨白。
终于，终于……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分裂，又凌断。
终于，他也有了后悔的决断。
秦慕尘盯着那把枪，面色冷然的几乎淡的看不清。
暗夜中，一辆跑车倏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