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病了？”顾湘灵严肃地逼问，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宋铭剑身体比她好得多，而且昨晚他还好好的。
宋铭剑极力舒展眉头，强行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儿，就被一条美女蛇咬了一口。看你老公多惹桃花，在沙漠上都不清闲。”
顾湘灵蓦然间浑身冰凉，紧捏着宋铭剑的手指颤声问：“毒蛇？”她的心犹似被鞭子反复抽打？还用问吗？宋铭剑的脸色已说明了一切。
“我也不知道。”宋铭剑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我不认识蛇，有毒没毒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毒吧，那蛇小的就跟……”
顾湘灵难受心疼的快要窒息，他以为她真的那么蠢，会看不出真相来？
“宋铭剑，你再遮遮掩掩，我马上死给你看！”
她一副要动真格的样子，宋铭剑冷声吼了一句：“顾湘灵你敢，我拚尽全力保住你的生命，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了断的。”
顾湘灵近来听惯了他的轻言细语，冷不防这一吼不由愣了。
宋铭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说：“你一直逼我，我也没法隐瞒了。也许明天我就去另外一个世界了。”
“我陪你！”顾湘灵语调哽咽地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爱你。”
“爱我就好好活着，湘灵，你还有那么多梦想没实现。你爱我，就答应我。”宋铭剑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请求：“说你愿意！”
顾湘灵胡乱地点头，心就像铅块一样，又凉又硬，在胸里坠着，几乎要掉出来。“我……答应！”她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眼里蒙着泪花，朦胧中，宋铭剑的脸庞似真似幻。
“答应了，就要做到。”宋铭剑两手捏住她的胳膊，又说：“快乐幸福地活着，不许一辈子独身。找一个爱你疼你的他走完一生。”
顾湘灵再也镇定不了，疯了似的喊：“我做不到！做不到！”眼泪像露水似的从明澈的双眼里滚下，宋铭剑温和地吻去她眼角继续涌出的泪珠，柔声说：“别傻，你知道孤独的滋味多难熬吗？你这样迷糊，没人照顾我在九泉之下怎能安心？宝贝儿，你忍心我死不瞑目吗？”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顾湘灵说完就使劲咬住嘴唇，强抑住心中巨大的悲痛。宋铭剑手指在她双颊轻轻一按：“别哭，我喜欢看你笑，笑笑。”
顾湘灵努力地绽开嘴角，微笑还没成型就散了。宋铭剑很失望地摇头：“没看见，再笑笑。”
“你别逼我了！”顾湘灵把头抵在他胸前，那“咚咚咚”的心跳仍然跳得沉重有力，犹似一把重锤敲在她心上，硬生生的给敲成粉末。
难忍的晕眩让宋铭剑终于支撑不住，他拥着顾湘灵缓缓坐下，顾湘灵在他怀中低声抽泣，心痛的无法言语。
“湘灵，我好庆幸自己能拥有你的爱。可惜，你不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女人。如有下辈子，我愿把我一生中所有的爱全给你。”宋铭剑手指托着她的下颔将她的脸抬起来，她紧咬着嘴唇哭得梨花带雨。“别哭，宝贝儿，我们订下一个合约好吗？”
“你说。”顾湘灵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我守在奈何桥边等你，最少七十年！你要提前来，我会生气的。”宋铭剑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我的宝贝儿最乖了，一定不会让我生气的对不对？”
“我不让你生气。”顾湘灵回答，强行忍住眼泪。宋铭剑手指突然软软地垂了下去，他感到全身已没了一丝力气。“宝贝儿，抱着……我。说你……爱我！”他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几个字，身子缓缓地倒向沙漠。
“不要……不要！”顾湘灵慌乱地将他抱起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反复地说，不停地吻他的嘴唇。他的唇瓣已不复往日的火热，有淡淡的凉意。他的呼吸也轻微细软的如一缕不可捉摸的风，叫她几乎感受不到。
宋铭剑眼前骤然一黑，他知道这是昏迷的前奏，拼尽全力地说：“别说其他，说你爱我，我要在这最动听的语言里幸福地走向死亡。”
“我……爱……你！”顾湘灵的心里像熬过一副中药，翻滚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她没法思想，神经已苦涩的麻木。半跪在沙子上，她嘴唇一张一合，机械地重复着：“我爱你。”
火热的太阳在头顶慢慢移动，灼.热的力量烫得顾湘灵外露的肌.肤脱了皮，风缭绕起细细的黄沙，点点洒在那红.肿的灼伤上。她全然感觉不到痛苦，用尽全身力气紧搂着怀中昏迷的宋铭剑，不停地说着“我爱你。”
长久没有补充水分再加上出汗，她身体已严重脱水，两片龟裂的嘴唇渗出缕缕血丝。“我爱你。”宋铭剑的身子始终是温热的，这证明他还活着。他虽然没有回应她，可她确信，他能听见。
再一次去感受他的呼吸，比之前更轻微了。就如一只脆弱的蝴蝶在掌心中轻轻拍打翅膀。顾湘灵将耳朵靠近他的胸膛，那心跳虚弱而不规则，就如同惊涛骇浪中一艘小船，随时可能被风浪吞噬。
头顶传来隐隐的雷声，接着，明晃晃的太阳瞬间隐进了乌云里。风也变成了剧烈的狂风，顾湘灵讶然抬头，天空翻滚着厚重的乌云，这是要下雨了吗？
突然，一道闪电，天空被撕裂了，一片惨白，紧接着是一串沉雷，沉雷过后，铜钱大的雨点，铺天盖地撒下来。顷刻间将她和宋铭剑淋成了落汤鸡。顾湘灵搂着他站起来，在地上跪了太久，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