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凤站在桌边看着她用手捏了捏床褥的厚度,随即皱眉开口,心里因此觉着暖暖的,“今夜我便加床褥。”
桃南絮又看了看四周的布置,之前来去匆匆,还没有来得及打量他现在住的地方。
“这临时的安逸王府倒也五脏俱全。”
隔壁就是尉迟恭的摄政王府,这里原本也算是摄政王府的一部分,如今看来,尉迟恭对他这个侄子还算有良心。
尉迟凤听到尉迟恭的名讳,凤眸微闪,“无名,今夜……你可否留下?”
“嗯?”桃南絮不解的转身看他,“莫非小凤如今还怕黑?”
说到这个。
她便想起了那个时候刚刚遇见。
他不信任任何人,每每夜深,他便窝在那个快要发霉的被子里颤抖。
尉迟凤很显然也想到了,撇开脸不自然的红了脸颊。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他他他现在已然是长大,那样的事情又怎会发生那般的事情?!
可是……
若是怕黑,她能够留下来陪着他。
那他怕到老又如何?
……
“略、略微有些,今夜无名睡床,我睡软塌可好?”过去他怕黑的时候,她便是这么陪着他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睡床,而她睡软塌,如今变成了她睡床,他睡软塌,这样也挺好。
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同塌而眠,他定然不再怨天带走了他所有的幸福,若是余生能够有她陪伴着,报了仇,这天下他也不要了。
江山虽繁华,却不及她笑颜如花的模样。
桃南絮也没有去揭穿他的“谎言”,笑了笑,“好。”
在她的意识里,他还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却忘了这个位面背景下,男子女子十六便及第成年了。
有些富贵人家的男子,甚至在十四十五岁的时候便已然开了荤。
像尉迟凤这样“单纯”到现在的,已然不多,或是和他的遭遇有关,除了桃南絮,他对别的女子都生出了厌弃的感觉。
对此,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对他来说。
她才是最特别的。
除了她,别的女人他一个都不要。
……
尉迟恭看着他们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想要出去将那个女人拖到外面去好好“教训”一顿。
就在他呼吸不在稳重,有些萦乱的时候,桃南絮的目光若有似无从墙外穿了过来。
她妩媚的眉眼缓缓地下扬,冰霜美眸中凝聚,一面宛若无事的看着尉迟凤,“小凤,你让人给我准备两套衣衫,我……”
“不必,我都准备好了。”他突然勾唇一笑,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计,纯真的让她心里触动。
尉迟凤走到屋子里的衣柜处,拉开,欣长的男子衣衫边是女子娇艳妩媚、淡雅素净的各色款式衣衫,他有些不好意思,眼珠转动不自然。
“我、我早已让人帮你准备了衣衫。”
说完,瞬间低头,害羞的不敢看他。
桃南絮有些惊讶,看着这一应俱全的女子衣衫,一种被人在意的满足感荡然升起。
“小凤长大了,有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