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郁闷之际,查哈又叹口气说道:“昨日的种种,如腌菜一般梗在本汗喉咙之中,令我食不下咽;本是一桩好姻缘,怎么到了最后竟是兔死狗烹?难道真是本汗错了?”
下面的人闻听,马上俯身说道:“大汗,是微臣们的错!”
查哈再次无奈的深吸一口气,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虽说都是你们的家务事,但你们都是吐谷浑的忠臣,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吐谷浑不得安宁,本汗看着,也是心焦!
如今看来,元凶罪魁扎那已经伏诛,但她毕竟是本汗的王姐,身份使然,虽是万恶之人,不得已进入吐谷浑的王陵,但还是要厚葬,就让她回到琪琪格那片草地上去吧;另外,这巫蛊之事,琪琪格家的人还要继续追查,不得怠慢,要给本汗一个交代!”
布硕有些丢盔弃甲般的泄气,低着头答应下来,身子又退了下去。
再抬头看了一眼克查尔,如今赏的赏,罚的罚,却只有克查尔一个人杵在当中有些尴尬。
查哈接着说道:
“至于克查尔大人,本汗倒是想不出什么来;按理说你府上突然失了两个人,本汗本该同情怜悯;但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却全都是因为你管家不严所造成的伤害;
你本是苦主,却又是间接凶手……本汗看着,你就暂且回府上安心操办丧事,索伦夫人虽痛失爱子,却又毒杀公主,这一正一反之间,本汗也就不赏不罚了……”
一场朝会,就这么诡异的结束了,众人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明明早上还兴冲冲表情,可到了此时竟是一副败北的模样。
看着那扇大门缓缓关闭,查哈这才有气无力的在高座上瘫软下来,低声说道:“穆勋,我累了,扶我下去吧!”
穆勋慌忙架起查哈,此时才发现他厚重的外衫下已是湿泞一片,想来是刚刚的一阵阵冷汗让他早已有些虚脱。
穆勋有些心疼的问道:“可汗,奴才送你回房!”
“穆勋,别忘了去师父那里,她不是有东西要给你吗?”
“是,奴才伺候完您躺下就过去……”
“记得别跟师父说我今日之事,免得又被那无良的混球笑话。”
穆勋再次心疼的点点头。
已至午时三刻,穆勋这才姗姗来迟,看着院子里葡萄架下的女子此刻正忙碌的身影,轻声说道:“师尊,这……”
羽蜜转身,笑笑说道:“来了?再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就把东西给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但隐隐的却又呛得人有些头痛。
大概过了三盏茶的功夫,羽蜜将两个荷包递给他,轻声说道:“这玩意儿拿回去,你给查哈每人戴上一个,系在脖子上,不可拿下来,明白了吗?”
穆勋似懂非懂的看着羽蜜,却还是规矩的点着头。
羽蜜看着穆勋的模样,低笑道:“怎么样?那小子今日朝堂之上一定热闹得很吧!”
穆勋面露难色,看着一脸惬意,像个居家小男人一样在为羽蜜泡奶茶的男人,嘴角抽抽了几下,而后打着哈哈说道:“这,这个……还好,还好……”
莫良辰嗤嗤一笑,说道:“还好?我看那小子八成是已经起不来床了吧?”
没想到会被一语中的,一向老实的穆勋脸上浮现一丝恼怒之色,低声说道:“摄政王,就算你在靖国的身份尊贵,可这里是吐谷浑,可汗才是最尊贵之人,你……”
“行了,行了,瞧把你急的,你倒是有几分愚忠。”
“我……”穆勋的想要再说话,羽蜜却只是叹口气说道:“回去给查哈好好补补,想来这看似太平的日子也不多了!”
“……师尊,您是说要有大事发生了吗?”
“呵呵,穆勋啊!如今出的这些事,哪一个不叫大事?”
穆勋脸一红,低下了头。
本来躲在暗处想要扯出一番事业的某些人,却因为查哈的先发制人,最后只能将已经出洞的爪子再次缩了回去,怎不叫人郁闷。
黑漆漆的房舍之中,一人怒吼着跺着脚,沙哑的嗓音之中只能依稀听见她在咆哮着废物,废物的字样;
身后几个黑衣人跪在地上,目无表情,但从他们颤抖的指尖却不难发现,此刻他们也是异常紧张。
女子冷哼了几声,最后终于平和了自己的气息,冷声说道:“都起来吧!我倒是没想到,那小杂种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手?”
“主子,属下听闻,这小杂种这些日子倒是与靖国那两个腌臜的东西走得很近。”
“他们?那两个的确是个麻烦……”
“主子,要不然属下派人将他们……”
“不可,要是王宫之中出现的危险,想必日后对那小杂种出手就会愈发麻烦……,至于他们两个人,让我再好好想一想。”
几人又低下了头;女子突然诡异的变了脸色,脸上浮现一丝阴狠,说道:“既然克查尔已经是一颗废子,不如就再利用一次!”
几人缓缓起身,来到女子身前,附耳的几句话让几人同时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本已被王家明令禁止的话题,却不知为何不胫而走,克查尔府上的长公子死于巫蛊之术这个消息如今传的沸沸扬扬。
看着人心再次动荡起来,查哈烦躁至极,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之声,微微抬头,查哈先是一愣,而后竟走出桌后,来到身前,低声说道:“母后,不知您来,王儿未曾远迎……”
“没事,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