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蜜皱眉走到门口,抬头仰望着天空,轻声说道:“良辰,你觉得……他会妥协吗?”
一丝早已了然的神情望着羽蜜那略显单薄的背影,低声说道:“我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朝堂与百姓,非是我莫良辰不留情面,而是他们的皇上……根本就不想留条后路给他们啊!”
羽蜜侧目看着莫良辰的神情,而后哼笑了几声,说道:“老狐狸一只,你这是要逼着他众叛亲离?”
“呵呵,蜜儿,我这是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若不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我又怎能容忍他的放肆?”
羽蜜看着他,知道他所言非虚;一个早已对朝廷没有半点留恋之人,可凌墨风却还要步步紧逼;在这一点之上,他永远都赢不了莫良辰。
如今的秦羽锋每一日每一日都如坐针毡,似乎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会让他草木皆兵。
每每有人告诉他城外的事情,都会让他异常纠结,想要转身回头,却发现自己早已身处悬崖边上,根本是退无可退。
从出事到今日,他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见到母亲与妻儿了;听闻就连岳丈郭丞相也称病在家,却是无法见到郭灵月。
在一些夜深人静的时候,秦羽锋甚至都会产生一丝怀疑,自己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当初妹妹劝他置身其外,可他却一门心思想要站在兄弟身前,如今……他又得到了什么?
可眼下让他背弃凌墨风,他又觉得自己若是做了,定然会被天下人耻笑。
想着想着,秦羽锋突然露出了苦笑的嘴脸,似乎也只有像他这种瞻前顾后之人,才会有这般庸俗的苦恼,若是他可以活得像莫良辰那般恣意,也许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
秦羽锋正坐在那里发呆,门口有人走进来说道:“大将军,城外有人,说是带了对方的议和书信,想要面见皇上……”
议和?这可是秦羽锋做梦都想听到的话,但眼下凌墨风却已经咬死了话语,绝不议和;所以说如今这封书信,对于他来说,却又是无用的废纸一封……
想到这里,秦羽锋幽幽的叹口气,说道:“去把来人带上来,另外,你进宫派人禀告皇上,就说外面的人想要议和……至于皇上的决定,不是你我能够揣测的!”
那人看着秦羽锋的表情,也颇显无奈的说道:“大将军,皇上为何如此执着?那莫夫人,毕竟已经是人家的女人,你说皇上这是……”
“行了,这种话切不可胡言,小心隔墙有耳!”
那人闻听,看着秦羽锋有些担忧却又哀愁的面孔,只能无声的摇着头,退了下去。
御书房内,凌墨风看着手上的书信,嘴角划上一丝冷笑:“怎么?这还未开战,他莫良辰就已经畏惧了?”
下面的来人闻听,不悦的皱起眉头,低声说道:“皇上,你该知道,摄政王这是在忧国忧民,毕竟……一场战争,最先受到伤害的人一定是百姓,还望皇上能体恤百姓……”
“呵呵?这话说得,就好像朕是无道的昏君一般;其实,朕又何尝不知道这种事呢?但是眼下……他莫良辰抢走了朕的爱妃,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这口恶气,你还要朕忍下来不成?若想和谈……可以,只要他将朕的贵妃奉还,朕自然不再追究其他……”
来人嘴角抽搐了几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凌墨风,而后说道:“皇上……这种话,你贵为一国天子,又怎能说得出口?
试问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秦羽蜜是他莫良辰的结发妻子;皇上你这般,岂不是要夺人妻子?这岂是一个君子所为?又岂是一国之君的作为?”
凌墨风眼角微微眯起,冷笑着说道:“朕夺人妻子?你别忘了,朕早已昭告天下,秦羽蜜现在是朕的皇贵妃,是他莫良辰从中作梗,才害得我们夫妻不得相见,有错的是他……”
那人看着凌墨风的言语,而后冷漠的抬眼,最后蔑视的一甩袖子,说道:“身为一国之君,不知羞耻,在此大放厥词,真乃羞臊人也……在我看来,这和谈……怕是不能生效了!”
凌墨风看着那人,而后冷冷的说道:“朕今日看在你是对方使者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你的放肆;如若不然,朕一定亲手摘了你的项上人头……”
那人看着凌墨风,最后转身离去……
虽说这和谈一事彻底谈崩,但不知为何,这和谈的内容却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凌墨风的作为似乎有些激起民愤,朝堂之上也是一片哗然。
而秦羽锋却是一直坐在军中,双目发呆,这些时日,他每每都在忧心与战事的发生;但莫良辰却似乎并没有打算率先挑起战端,这又让他有些不置可否。
短短几日,这元建帝为了抢夺人妻,不惜至天下百姓于不顾的言论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原本就已经躁动不安的人心,此刻像是爆发的山洪一般,不断的喷涌出来……
街头上似乎已经开始有些人反对凌墨风;原本表面平和的一切,被人撕裂了一条口子,诸多的不满全都涌现出来……
凌墨风先是置之不理,而后却又不胜其扰,在诸多压力之下,他终于走出错误的一步……
当街头上开始出现镇压的官兵那一刻,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凌墨风的一切……
原本朝堂之上分为两方的人马,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沉默而诡谲;凌墨风没日没夜的处在极度的不安之下,终于在一日清晨,起身之后,冷着脸对外面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