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人山人海,篝火烧得天空贼亮,一群牧民们围着火焰跳舞、手舞足蹈的场面,让我想起了现代酒吧。
我失神跨进一步,许多目光齐齐朝我射来,我想自己的脸像颗即将点燃的火柴头,烫得要命,想找个角落躲起来也难。
一个身影飘到了我面前,大惊小怪道:朱三,你可真漂亮。眼前是费连潇,她打扮一新,像只彩蝴蝶,其他人在她背后,全成了摆设,她上前一步,又补充道:朱三,你打扮过可真是个大美人。我喜欢你!呃……我胸口一滞,想,她多半是讽刺加安慰我,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被她拉到了费连武尊面前,直嚷:父亲,朱三来了。费连武尊见到我,赞许着朝我点头,问:朱三,这些甜品可是你做的?我连忙媚笑:对对,首领大叔,好吃吗?很好吃。他笑眯眯地点头,又指了其中一盘道,这是什么?这叫黄豆酥。我忙介绍,是我将面粉煮熟后,切成黄豆般大小的丁状,凉后压制成方形,烤干后再分成若干小块,因为形似粒粒黄豆粘连而成,故称黄豆酥。噢,黄豆酥?
对,因为它香酥可口,却易长期保存不变质。首领下回行军打仗,可以带上此种食物。好好好!费连武尊哈哈大笑起来,朱三,果然是个有本事的女人。来来,赐座。我坐下身,转头见到费连城,嘴角带着笑意。
你装扮过了?他紧紧盯住我。
呵,我尴尬一笑,用手势配合着解释,闲得无聊。他却只含着笑看我,看得我头皮发麻,忍不住问:我是否胭脂抹得太厚,又或者是裙子穿反了?何意?
为何那么多人朝我看?
那是因为你美。
我美?
是的,你很美。他深情地望着我。我想,那么深情的目光,应该不是假装,而且隐约觉得他看我的目光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当然,我不会相信那种王子灰姑娘型的故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他若是觉得我美,也最多仅限于今晚而已。
……
人群攒动,我在其中寻找着大sè_láng的身影,却见斜斜的角落里,果真坐着他的身影,只是被那费连潇缠得死死的,眼神却亮晶晶朝我瞟来,全是复杂之色。
音乐声忽然停下,众人目光聚到一个司仪模样的人身上,那人神采飞扬地说了一大通废话,大体意思是说部落里的男人们,即将开始一场争抢绣球的游戏,抢到绣球的男人,可以将它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示爱。
男人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瞟见大sè_láng纹丝不动坐着,还捞过一块牛肉啃个不停,似乎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游戏。
绣球架在高高的竹塔顶部,粗粗一看也有十几米高,没一点上乘的轻功,恐怕连边都触不到。
铛一声锣响,男人们长啸着,向竹塔席卷而去。只见火光倒映下,一条条身影如离弦箭般射向塔顶,只不过才触到一个角,身体转眼又被其他人踢飞,接二连三地摔到泥地上……又有几人算是团队合作,层层开始叠罗汉,几个五大三粗男人站在最底部,一个身手矫健者脚步轻点,像是爬梯子般,猛跃上罗汉顶,伸手朝绣球探去,眼见手指即将碰到那球,却不知从何处飞出个石子,暗算底盘的罗汉,整队人马功亏一篑,全摔倒在地上……又有人试图想要拿出了一长绳子,试图摔到架子上绑紧借力上去,都未能成功。
一时间,眼花缭乱,却无一人碰到绣球。
我流着口水,正看得兴起,却不料身边费连城忽然长身一跃,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像一只腾飞的大雁,潇洒飞向塔顶。男人们傻愣了下,慌忙朝他围攻而去。一个男人一手扶住竹塔一侧,一手便来要揪费连城,费连城就势按住他左手,往他小腹上只一脚,那人腾地像只被踢飞的任意球,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重重朝地上摔去,痛得呻吟着直打滚。又一个男人瞅着空当朝费连城背后偷袭而来。他一个华丽转身,提起拳头,朝着那人眼眶眉梢只一拳,便像片树叶般飘荡下去。
连续几个男人落下阵去,众人被费连城的气势吓住了,一时间,竟无人再敢上塔去与其针锋相对,只得在塔下瞎起哄。
费连城微笑着一掸身上的灰尘,气定神闲地朝绣球伸出手去,就在最后一刻,忽从人群里飞出一条黑影,直冲塔尖而去。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待细细看去,却是一直置身事外的霍去病。只见一身黑衣的他,翩若惊鸿,风驰电掣,如天际谪仙般,轻轻落到了塔尖,一挥手,便挡开了费连城伸向绣球的手。这一变故,惊得在场人目瞪口呆,费连城反应过来,星目闪烁,向他勾唇一笑:大狼好轻功。霍去病回以一笑:费连好气势。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却隐有火光交错,似是一场恶战即将开打。
脆弱的竹塔本就不牢固,这一番打下来,早已松懈开来,左摇右摆,像树即将被大风吹断的细树干。他二人只单足立在塔顶,竟稳如泰山,纹丝不动,所有人都知道,眼前两个男人,是绝顶高手,所以,大家全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场面反而有了片刻的寂静。
费连兄这是想将绣球送给谁?霍去病淡淡问。
大狼兄又想送给谁?费连城淡淡反问。
自是送给心上人。
费连也是送与心上人。
费连兄的心上人是谁?
大狼兄先说。
不客气,你先说。
承让,你先说。
……
二人你来我往,讨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