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暖之后的几天寒假,基本都有陆然。
那件溅了泥水的羽绒服被老妈又放到洗衣机里荼毒了一圈,晒干之后里面的羽绒不再像之前那么蓬松,穿在身上也没了之前的效果了。
反倒是自己挂在衣架上的那个针织小挎包的包带竟然被用毛线给勾好了。
“妈——这是你给我织好的?”江暖拿着小包来到妈妈的身边,想要撒个娇。
“啊?不是我啊。”
“不是你……那还能是谁啊。难道是我老爸?”
“这就不知道了。”
也许是老爸带去了外婆那里,让外婆给勾好了?
江暖打了个电话给外婆,但是外婆却说她不知道江暖的包坏了。
那是谁给她把毛线钩好的?这么心灵手巧,做好事儿还不留名……江暖的心中浮现出某个人的名字,然后立刻摇头——简直难以想象那个人钩毛线的样子!他有这样的本事不如把那条围巾织完呢!
到了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江暖就有点睡不着了。她在被子里翻来翻去,跟烙饼似的。
实在睡不着,她就又打开了灯,把陆然给她出的那一套模拟试卷,数学和小综合又给看了一遍。
明明陆然不是神,搞不定老师出的卷子比这难多了,但江暖还是把卷子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烦躁的心情总算沉了下去,拉上被子,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她翻出校服来,把裤子往身上一套,脚踝在外面,好像比过年之前又短了一点。
“绝对是我长高了,不可能是我长胖了!”江暖非常肯定地说。
结果一进电梯,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陆然。
他的校服外面套着几乎没有款式的羽绒服,整个人都很挺拔,让江暖忍不住又看了两眼。
“你的校服裤子倒是很妥帖啊。”江暖低着头看着陆然的脚踝。
“你想说什么?”
“说明你今年没长个啊。”
“因为你年纪还小啊。”陆然扔下这句话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江暖上了公交车,吭哧吭哧地终于来到学校。
进了教室,不少同学就都围了上来。
“江暖!听说你发烧烧到失忆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记得!李铁头,你借我的那支水笔什么时候还啊!”
“这都高一的事情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呢?”
“对我来说,这就像发生在明天!”因为她记得清楚的也就剩下高一的事情啦!
江暖一抬头,就看见饶灿捂着嘴笑着,用手指了指她前面的位置,那个就是江暖的座位了。
江暖环顾教室一周,最安静的是陆然,然而最显眼的,也总是他。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就连冬天即将过去的那一点日光也偏爱地落在他的脸颊上。
江扔给了饶灿:“自己找。”
“哎哟,你还真成了爷了。”
饶灿并不贪心,看了几道她想了很久都没对上答案的题目之后,就把东西都还给江暖了。
班主任很快就进了教室,说了一些开学寄语,以及高二的下学期有多么多么重要之类的开场白,然后就开始重新分配座位了。
陆然的声音原本是冷的,可是在这样一片带着寒气的街道上,反而泛起让人心软的温度来。
江暖没想到陆然竟然会帮自己,傻傻地看着对方。
“我挺沉的……”
“所以过年的时候,要少吃点。”
陆然一只脚点在路边,扬了扬下巴示意江暖上来。
“我可以跳上来的。”
“我怕你腿短跑不快,上不来。”
陆然指的是前几天他故意把车骑快,让江暖没上去的事儿。
“我腿才不短!”
“根号二,你觉得自己腿还能长一米?”
“你才根号二呢!上次不是量过了吗!我一米六三了!我校服裤子短了啊!”
“那是你胖了,撑起来了。”
尼玛,这比说我校服缩水还过分!
“手套呢?”陆然问。
“什么?”江暖两只手握着后面的架子,侧过脑袋去听。
“我说你手套呢?”
“出来的时候着急,忘在家里面了。”
江暖这个时候感觉到手有点冷。
陆然忽然腾出一只手来向后。
“干什么啊?”江暖不解地问。
“手呢?”
“干什么呀!”江暖不情愿地刚用手去拍一下陆然的指尖,就被他一把扣住了。
他的手指很好看,班上许多女生都这么说,被这样的手握住的时候,江暖发现自己连呼吸都不敢。
陆然将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说了声:“这样不就不冷了。”
只是一句话而已,从心头到指尖,就像是被什么给捂着,悄无声息地温热了起来。
江暖将另一只手也伸进了对方的口袋里,真的……好暖和!
她眯起眼睛,冬日夜晚的空气不再那么冷冽,甚至因为这种清冷而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开阔起来。
“其实你不是那么讨人厌的。”江暖小声说。
“什么?”陆然侧了侧脸,她看见了他说话时呵出的白气。
“我说,你还不是没戴手套!”
才不夸你呢!夸你,你的尾巴肯定翘上天!
他们骑了二十多分钟的车,来到了江暖的外婆家楼下,江暖顺着去路口的那条人行道,低着头仔细寻找了起来。
如果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