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闿的语气陈恳,何珅跟自己是并肩作战十几年的老兄弟了,人高大英俊,但是武艺稀松平常,又沉默寡言,还怕死,21岁了还没找媳妇。
“可惜了。”何珅开口。
“可惜什么?”张闿愕然,他觉得这个自己照顾了十几年的老兄弟好像有点奇怪,平常他话很少,而且比较胆小,这是他活了这么久的主要原因。
回答张闿的是一抹刀光,这抹刀光来自于自己兄弟手上那把环首刀,没有那么明亮、还带着一点暗沉的颜色,是一把质地很差的刀。
远远不如自己手上这把州牧赏给他的环首刀,可是就这么一抹不好看的刀光,却带着缥缈、洒脱和冷冽。
还很优美。
张闿上过无数次战场,见过无数次刀光,其中不乏名将的。但是没有一道刀光比眼前这一刀更美,他在用刀抵挡的时候心中还在遗憾:如果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真想多看一会。
可是张闿如愿以偿了,他真的多看了一会,而且是从上往下看的,这刀光弯得像一抹新月。
同时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一腔热血从他没有头的脖子里狂喷出来,接着他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归于寂静。
“可惜你兄弟要杀你。”何珅看着张闿身首分离,然后捡起了张闿的头,在房间找了一块麻布衣服包好,捡起了张闿的环首刀,面色如常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