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扫把星，要不是你还没送我回家，我才不会救你呢？”
从水里被拖出来的龙天莘，此刻直挺挺地躺在岸上，头发凌乱地披在他的面具上，却丝毫不见他的狼狈，反观凤灵犀，宽大的夜行衣被水泡的像贴纸一样胡乱地粘在她的身上，把她此时平板的身材，紧紧地勾勒出来。
风灵犀，你还能再瘦一点吗？
她弄干夜行衣，象征性地喊了一声，龙天莘没有反应，她毫不犹豫地又把令牌塞进那只完好的袖子里，然后撕下夜行衣的一角，简易的把她暴露的上身包了包。
“喂，醒醒？”她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扯开嗓子喊，被她救上来的龙天莘一动也不动。
“你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凤灵犀脸色寒了。
可比她脸色更寒的是，从水中被她救出来的龙天莘，结实的腹肌上很快就结了一层冰霜，头发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披上了白露。
霜冻？什么情况？这人居然结冰了？她不会这么倒霉吧，救了他还要给他暖身，这不是等于要她的命吗？
火，要生火，祛除龙天莘身上的寒气。
凤灵犀看了看地形，不远处有一个高高的山坡，山坡下不知被谁挖了一个坑洞，那洞虽然不大，但她和龙天莘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又拖又拽的终于把龙天莘给弄进了坑洞里。
从岸边就近的灌木丛中找到了一些干柴和枯木，还找了一些棱角分明的石头，准备生火。
刚开始，那石头只是机械性地碰撞在一起，凤灵犀一刻不停地撞击石面，不一会，那石头撞出了些火花，又费力打磨了一会，终于点燃了干草。
好在她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不然，单这取火一项弄不好，救不了龙天莘，她也可能被冻死。
火生起来了，冰霜有暂缓增长的痕迹，可龙天莘身上的气息，却似乎更微弱了。
“好冷。”
他的身体怎么会越来越冰？
太诡异了，他不会就这么冻死了吧？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会顾忌太多男女授受不亲的忌讳，但她的骨子里却是个保守的，先前还犹豫要不要衣衫不整地趴在龙天莘的身前，给他做人工呼吸，现在也不敢再多想了。在她颤抖着手去解龙天莘已经结了冰渣的衣服时，从她的袖子里的掉出来的令牌吸引了她的注意。
上乘的羊脂玉，通身都是黑色，它的正面雕刻着昂首翘尾的龙，背面只有一个莘字，而且在莘字的下面，还刻着一溜她看不懂的文字。
这人应该还有钱袋之类的吧。
有便宜不占，天理不容。况且，她救了他，收点回报不算过分吧。
凤灵犀也不矜持了，腆着脸把他的衣服退下来，用力抖了抖，冰凌渣子碎了一地，还有一个类似于皮，又不似皮的袋子，从他的袖子里掉下来，不过，并没有她期待中的银子。
吝啬鬼，都这样了，还一毛不拔，不过，这袋子倒也精致，她左右掂量着，分析着它可能是什么材质做的，却不想，在龙天莘精壮的手臂露出来后，隐约有种幽兰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