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让顾情笙脸色一变，脸上的笑意很快就淡却下去。
转身对上慕画弦苍白的面容，顾情笙就想着，大概是还没到出院的时间，所以今天没有在慕家看到这个人，只是她大概有什么事情所以提前自己跑了出来。
哦对了……慕清音的事。
“情笙，对不起。”
慕画弦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清音她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如果我早点知道，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的。现在她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真的很抱歉。”
顾情笙不在意的挽起唇角，“我相信慕小姐的父母和爷爷如果知道，都不会让她这么做的。”慕画弦刚想要点头，却听女人话锋一转，“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哪来这么多的早知道。”
慕画弦脸色一僵。
“我知道发生过的事情无法弥补，所以我也不求你能原谅她。情笙，你再给她一次机会，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好不好？”
“我没有不给她机会啊。只是道个歉而已，她是会少块肉还是怎么样？”
她的脸上似乎永远是这种无所谓的轻慢，慵慵懒懒又好像明显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慕画弦自问每次都是好言好语，她就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都对她这幅不屑一顾的样子？
“情笙，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她的话音刚落，顾情笙的脸色就变了。
慕画弦的话还在继续，“哪怕你不喜欢整个慕家，我也可以理解。可是清音她年纪还小，最近我爸爸又在给她张罗联姻的事，如果这种时候闹出这种丑闻，那她的名声全毁了。你能不能……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
这个词，可以说是分量很重很重了。
顾情笙脸上的笑意彻底消散的无影无踪。
“慕小姐，你妹妹的年纪还小——你是不是对年纪小这三个字有什么误解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还比我大两岁，成年人就该对自己的所有行为负责不是吗？何况，道个歉而已她的名声就全毁了，那我这种不雅照被曝光还让人写成不甘寂寞的出轨女人，是不是应该羞愧的去死啊？”
她这个受害者还没说什么，反而是加害者这么理直气壮。
照这样的逻辑，杀人放火的要是事后悔改，再掉两滴眼泪是不是就全世界她最可怜啊？
慕画弦震了一下。
苍白的容颜仿佛受到极大的打击，在寒风中显得零落而无助，“对不起……”
她孱弱的是明显的僵硬紧绷，手指微微的攥紧，终于还是将目光看向了那个始终不曾开口的男人。
“霍总，慕家公关的道歉还不够吗？”
这是她第一次叫霍总，至少是顾情笙认识她以来的第一次。
疏离而苦涩的声音，“为了帮你的女人讨回公道，你就非要用这种方式吗？清音她是刁蛮任性，她被慕家所有人宠坏了，可是从前你也一直宠着她让着她的不是吗？”
她哑哑的笑着，目光恍惚寥落却又坚定，“还是你忘不掉曾经的事，所以借题发挥呢？”
顾情笙的心口蓦然滞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