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被打倒在地上,王策已经直起腰来,扯了扯歪到一边的衣领,站在那里喘着粗气看着霍城。两个男人好像就只是打架,谁也不说一句话。
罗淑昙站在中间对他们大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啊,神经了是不是?!”
王策别过脸去气呼呼的一脚将脚下的篮球踢开。
霍城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看了眼火气未消的王策,也没有理会罗淑昙的问话,转身拉着江麓穿过人群往外走。
江麓被霍城牵着一直到停车场才停下,他一路走得很快,一句话都没说。江麓任由他就这么拽着,脚下有些磕磕绊绊,然后再被他塞进副驾驶。
霍城上了车,没有立刻发动车子,江麓就乖乖的坐在座位上看着他。
他探过身来帮江麓把安全带系上,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江麓看到他嘴角的伤还带着血渍,颧骨的位置也青了一块。
这是她见到他第二次跟人打架了。
她抬手在他脸上轻抚没有问打架的原因,只是轻轻的说:“是不是故意没去躲?”
江麓温柔的声音让霍城心里筑起的高墙变得不再坚硬,他猛地把江麓抱到怀里。
“我爱你,江麓。”他说的那么轻却又那么浓。
江麓在他背上抚摸着,猜想着那茶杯砸在了他身上哪个地方,她要为他揉去那疼痛。
她也轻轻的说:“我也爱你。”
“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
“没有,从来就没有人能伤害到我,我是an你忘了?”
有一天,他们在看一部叫做《一公升的眼泪》的电影,霍城感慨说里面的女孩虽然身体残疾,但是思想却像一个超人。说完,还看着江麓说:“你也是,是一个an。”
霍城松开她,看上去平复了很多,江麓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虽然笑的有些勉强。
“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会处理好,相信我,不要担心。”霍城期盼的眼神看着江麓。
她知道他真正想要告诉她的是:他会保护好她,她要相信他。
江麓郑重的点头:“但是,不要再伤着自己。”
霍城把江麓送回家,说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可能要很晚才回,让她晚上不用等他早点回自己家。
然而霍城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离开市区,去了位于郊区的一家高尔夫会所。
王炳松正站在一个果岭处打球,他对于霍城的到来表现的一点也不意外,依旧不紧不慢低头挥杆:“挺准时啊。”
“既然和您约好了,怎么可能迟到。”霍城回答的也不紧不慢。
“怎么样,陪我打一杆?”
霍城没有心思打球,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竖起了防御系统的刺猬,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过于客气的成分:“您叫我过来不会是为了打高尔夫吧?”
王炳松不以为然,看了眼霍城,才发现他脸上挂了彩:“最近有些反常啊,不仅大女人,还和别人打架,不像你的风格啊!”
霍城有些尴尬的将眼光从王炳松脸上移开。
王炳松浅浅一笑,将手中球杆交给球童,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到这边来吗?”
“因为这里没有其他人。”霍城所说的其他人是指王家的那些人,王炳松把自己约到这里,是有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要说。
王炳松满意的笑了笑:“我一直都跟你阿姨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不可能做出糊涂的事情。”
霍城听出王炳松话里有话:“糊不糊涂在每个人那里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王炳松站住脚看着霍城,眼睛里透着严厉:“康琪虽然叫我舅舅,可她实际上就是我的女儿,我平时对她那么严厉都没舍得打过她一次。”他挥手制止住想要说话的霍城,“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打了她。康琪这孩子任性,有时候还有些刁蛮,但她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你和王策一起学习,一起工作,这么多年对于你的人品我很清楚,也很放心,而且这些年来,你在康琪那里变得越来越重要,有时候连我这个做舅舅的都不如你在她心里的地位。就是因为这些,我才不会阻止也不会反对你们交往。可是,康琪自从回国之后几乎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这个你知道吗?你有关心过她吗?”
霍城确实不知道,可他也不知道这与自己还有什么关系:“那是因为她和凯文分手了。”
“说的什么狗屁话!”王炳松被霍城一句话气的连脏话都出来了,“人不可缺的一项品质是负责,对自己负责也对别人负责。男人在感情上有几个寄托很正常,我也是男人,我理解。但是,玩归玩,好坏、里外得分清楚。”
王炳松的话霍城不爱听了,他克制住情绪:“那您说什么是好坏?哪些又是里外?”
王炳松看了眼霍城不紧不慢的说:“你和王策这几年辛苦创下的天宇对于你来说有多重要?和那个女人相比。”
霍城心里一沉,他疑惑的问道:“您想要说什么?”
“我老了,等麓城项目结束了,鼎盛也要交到王策手里,到时候他的精力就不能只在一个小小的天宇上了,所以鼎盛收购天宇是迟早的事情。而你选择了那个女人之后,你的身份,我不想用“敌人”这个词语来概括,那样会显得我们都没有气度,而且也没到那个程度。但是,我也不可能看着你再像以前一样出现在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