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神情呆滞地坐在房里,脸上已经爬满胡子,又满是怆然,这几天以来,他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这副容资,这副神态,林萧则颓然地守在他的房门外,徒自流泪抽泣。他每晚都守到很晚才回自己的房里,即便是回了房里,也是辗转难以入眠。林萧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要往自己的房里摸去,他走着走着,突然感到有几个人有些鬼祟,他不觉回身,喝了一声,“谁!”
惜儿听出了林萧的声音,一下便抬脸,挂着笑,“林萧,是我,惜儿。”
林萧整个人便怔住,手脚好像同时被点了穴,连舌头都失去了功能。惜儿向他走来,“你怎么了?怎么傻了?”
林萧一下子又哭了起来,“惜儿,惜儿,你没有死!你没有死!”
“你盼着我死吗?”惜儿有丝嗔怪。
“那夫人和小姐呢?绿,绿枝,冬蝉呢?她们也没事吗?”林萧急急地追问。
“她们眼下没有生命危险,但……”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林萧激动地抓着惜儿的双肩。
艾易均环顾四周,生怕林萧引来初维宽的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林萧抹着泪,依然满心激动,“我,我们去少爷房里,少爷知道了,定然会比我还高兴!”
他们一行人便往褚恒的房间而去,林萧用力地敲门,“少爷,你快开门。”
褚恒声音发冷,“滚!”
惜儿冲里面喊道:“老爷,是我,我是惜儿……”
褚恒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门一下子便打开了,他一脸不敢置信,然后门外的人便一下子涌了进去,“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艾易均的那几个侍从则在门外不远处徘徊望风。
褚恒见了惜儿,又见艾易均,脸上的讶异几乎难以形容,“惜儿,你,怎么会是你,你没事,你真的没事!”褚恒有些语无伦次。
惜儿见褚恒这副形态,不觉满是鼻酸,“我没事,可夫人和小姐她们……”
褚恒心里不觉又扯了一下,“她们已经……”
林萧一惊,“你不是说她们都还活着吗?”
褚恒一听,整个人也惊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惜儿,“真的吗?她们真的还活着吗?”
惜儿有些犹豫,“我,我也不确定……”
“什么叫你不确定,你刚刚明明说她们还活着!”林萧一下子有些抓狂,一股被骗的感觉。
“她们被高虎抓了。”艾易均开口道,“我猜想高虎是要以她们为要挟的把柄漫天要价,所以推断她们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们又惊了一下,褚恒喃喃地说:“高虎,高虎……如果真的是他,那檀芮和遇悠,定然没有生命危险。”他这般说着,也是在给自己安慰,心里重新又升起了一个希望,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林萧也不觉放下心来,随即又满心气愤,“二夫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她,她竟然说你们被……”他说不出那话来。
惜儿一听到初静,心里便蹭地升起一股怒火,“我们会受到追杀,便全是拜二夫人所赐!”
他们又惊了一下,褚恒面色骤变,“怎么回事?”
“那些杀手根本就是二夫人派的!”惜儿恨恨地说。
林萧惊讶异常,又颇感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在安城那客栈,那些人明明连她们也不放过。”
“要杀我们的有两拨人,第一波,想来是三小姐派的,目的是要把我们尽数灭口。第二波,便是二夫人安排的,她便是要把夫人和小姐尽数杀掉!”惜儿说得很是激动,“夫人驾着马车一路狂奔,不料却走错了路,拐到了去往塞荆关的路,我们的落脚之处便是建桐的福缘客栈。”
褚恒听了,心里不觉咯噔了一下,福缘客栈,他们第一次出行便是在那里打尖住店,心里一时思绪万千。
“夫人感染了风寒,我们便在客栈歇息了数日,为了避免老爷您担心,夫人还给你写了传信……”
“你们写了传信?”褚恒不觉打断,“我从未收到过传信。”
“定然被截下了!”惜儿异常笃然,“我们启程之后,在路上不过走了没多会,二夫人的人马就杀了来。”
艾易均亦开口道:“没错,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她们已经尽数被剁成肉酱。”
褚恒听了,脸上不觉盛上了满满的怒意,眼里冒着怒光,恨不得马上把初静一刀了结!
“老爷,这还不是全部真相。”惜儿看着褚恒,褚恒面色不觉又变了一下,“她还做了什么?”
惜儿面色现出一丝迟疑,“裘寨主的病……”
褚恒怔了一下,“你是说,外公的病,是他们父女联合所为?”
惜儿点头,“夫人猜测了出来,出言质问,她便亲口承认了。”
褚恒和林萧心里的怒火升到了极点,“她怎么可以这么做!老寨主对她这般疼爱!她平日里也总是把老寨主挂在嘴边,可是私底下却是这般狠毒!”
惜儿看着褚恒,“她是为了报复老爷您,您把少爷从她身边抢走,她失心疯了,便要把少爷夺回来,更要伺机报复,要把少爷最重要的东西抢走。”
褚恒神色不觉怅然,“我最重要的东西,檀芮,遇悠,外公。”
“还有浅水寨。”艾易均补充,褚恒的眼神里不觉又冒出满满的惊诧,艾易均笃然神色,“你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浅水寨。他们父女联手,两人要得到的东西却是不一样的。你这位二夫人想要报复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