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说。”
“虽然颠簸,虽然苦,但是——”她把嘴巴凑到他耳边:
“我愿意!”
她很轻的声音,却让他心里一阵感动。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揽过她的腰,并轻拍着说:
“放心吧,我们的好时候在后头呢。”
……
九一年二月七号,张堡一行三人乘车来到昆明。他们先游了西山,回到市区,左找右找,看见一个三十元一天的旅馆。开始张堡觉得两人一间设施不错,就是有点贵,阎庆新看着还算干净,就劝说着住下了。
二月八日下午,游完滇池,等候公交车无望的他们不得不打了一辆出租车。
“掠过富有诗情画意的天鹅桥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端坐在车内的张堡眉心舒展,微闭双眼,面部呈现着惯有的祥和表情,似乎又进入了禅悟之境。几个随行者不敢打扰,也静静地坐着,任凭汽车时快时慢地驶向下榻的宾馆。
突然,一个农家打扮的青年妇女从大街对面的快车道上,向我们坐的出租汽车的左前方横冲过来。坏了,司机紧急刹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眨眼问,妇女已被撞出七八米外,横卧在地,汽车的左前灯已被撞得粉碎。这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黄泉路上不给人一点犹豫的时间。马路两边的人一面惊叫一面蜂拥而上,象从地下冒出来似的一下子把受难者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我们和宗师穿过人群,见那妇女侧卧着,已不省人事。她面色苍白,口吐白沫,不时地翻着白眼,身体变成虾形,两条腿抽搐不已,其惨状就和被杀后的鸡放血后扔在地上垂死挣扎地蹬腿一样。
‘完了……’司机沮丧地说,围观人群中发出一阵阵哀叹。 这时只见宗师蹲下身去,拿起她的手腕,脉膊已无;翻开两眼,瞳孔已散。围观者向前挪动,把希望的、怀疑的、询问的种种目光一齐投向宗师。宗师对受难者凝视了几秒钟,随即用一手捂住她的头部,一手捂住她的命门。数秒钟后,脚的抽搐停止了, 快抬上汽车! 宗师冷静地指挥着。”
在化名张星的阎庆新的笔下——《行人撞车气绝身亡 宗师施法佛手回春》,张堡恰似起死回生的神仙。但二十年后,远在美国的阎庆新回忆起这段往事,她模糊地记得医生肯定地说,被撞的青年妇女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根本没有生死之伤。同一件事前后都是阎庆新说的,到底哪个是真?
三月,张堡从广西来到广州,并将王桂爱从北京叫到了身边。
几个月没见,王桂爱又胖了。张堡打趣道:
“你可真能养膘啊!”
“看师父说的,我这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吗?!”
王桂爱不好意思地小心抢白着。在张堡为数不多的传人中,王桂爱还是有这个资本的。
张堡所以让王桂爱过来,一是听陈文彬告状说她不服管理,在北京,说不来上班就不来,说不去公关就耍赖,他管不了;二是王桂爱迄今为止还是z功特异功能示法的台柱子,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功能还有相当的局限性,仅仅限于查病治病。
为了挫其锐气,张堡对王桂爱是不管不问,二十天过去了,王桂爱等急了。
“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看看再说吧。”
张堡回答得很含糊。
再问,张堡连理都不理这个茬儿了。王桂爱脾气也大, 心想:
“这叫啥师父?问问啥时候回家都不回答!谁家一出来有这么长时间?干脆不干了,回家!明天就走!”
主意一拿定的王桂爱不再问了,也不再跟任何人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后边,但心里是越想越气。
吃饭时,她的肝胆部位突然疼了起来,而且疼得很厉害,连凳子也坐不住,一下子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在回招待所的路上,阎庆新见她疼得发抖,要扶她,可张堡却说:
“别扶她, 让她自己走?”
“就不!”王桂爱也犯了倔,心里仍然狠狠地想。她东倒西歪勉强走回了招待所。谁知疼得更厉害了,满床上打滚。这时,正在旁边的,时任z功广州指导区主任的严婵娟就劝她:
“你给师父磕头认个错吧。”
本来头脑就不那么灵光的王桂爱疼痛难忍,这才想到可能是张堡在治她。
无可奈何之际,她捂着痛处,小心地敲开张堡跪下了:
“师父,我错了!我不想回家了,你饶了我吧。”
张堡没有说话,只是轻蔑似地看了她一眼。王桂爱低着头,仔细体会着疼痛的部位。哎! 好像一下子就不太疼了。虽然后来又有些疼了,但她总认为是张堡意念致死兔子的神话对她来说就是紧箍咒!
张堡对她并不放过,常常借题发挥,以此为例,对大家说:
“这是传功的需要,既是约束,也是磨性,磨好性,位置不低下来,高功夫就传不过去。”
这回王桂爱再也不提回家了,整天缠着张堡,赶也赶不走。阎庆新看着又好笑又嫉妒,难不成这个傻大妞还能把张堡占住,她心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张堡更看重的是智慧,王桂爱充其量是个前锋。
有一天,张堡叫王桂爱去散步,特地嘱咐她道:
“你要想长功,就得低位,就得听话,在北京就要听陈总的,不然的话,我就让他治你。”
王桂爱吓得忙说:
“师父,我再也不敢了!”
据说,这次广州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