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的她发了一会儿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自己房间里熟悉的摆设，她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些可怕的未来还没有发生。
整个人彻底静下来之后，她才觉得全是被汗水湿透了难受。
她没有开灯，抹黑去了卫生间，打湿毛巾擦了一把湿透的后背。
沐暖暖抹黑回房间的时候，忽然听到从沐珊珊的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声响。
她有些好奇，都这么晚了，珊珊还没有睡觉？
沐暖暖悄悄地走到沐珊珊的门口，仔细听了下，不是错觉，里面真的有动静。
她好奇地轻轻推了下门，门没锁，一下子就推开了。
沐珊珊摔倒在了地上。
沐暖暖吓了一跳，赶紧上去，“珊珊，你怎么在地上？”
沐珊珊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水。
“珊珊？”沐暖暖赶紧过去扶她起来。
沐珊珊甩开她的手，“不用你管我。”
沐暖暖顺着亮光，扭头看过去，看到沐珊珊的手机正在直播。
她站的角度没正对着屏幕，所以没被拍到。
沐暖暖看到屏幕上的字只有廖廖几条，但都是骂人的。
“跳得这么差还搞直播，真是丢人啊！”
“现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搞直播哦！”
“xswl。”
沐珊珊顺着沐暖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沐暖暖的眼睛转了转，顺手抓起了沐珊珊桌子上的一个口罩戴上。
她袅袅而来，站在镜头前，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舞蹈动作，她做起来却宛如月光下的仙子。
腰肢柔软纤细，一身皮肤在月光下白到发光。
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清绝冷然。
沐珊珊愣住了，“你……”
沐暖暖站在了镜头前面，在月光下起舞。
手指翻飞间，在月光下平添了几分朦胧美感。
沐暖暖身体本来就纤细，折腰而舞，身体柔软得不像话，更添了娇软之态。
口罩下的一双明眸眼波流转，勾魂摄魄，倾城而独立。
满室寂静，只有屏幕上不断打赏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一曲舞蹈结束，沐暖暖离开了摄像头的范围，将镜头再次对准了沐珊珊，还将口罩塞进了她的手里。
沐珊珊目瞪口呆，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手机里不停的传来打赏的声音，沐珊珊机械地扭头看过去。
原本没几个人的直播间很快就涌进来上千人。
各种弹幕、打赏、礼物，把屏幕几乎都遮满了。
“仙女下凡！”
“嗨音第一小仙女！”
“呜呜呜，我来晚了，错过了一个亿。”
沐珊珊数了数打赏的数目，三千块！
沐暖暖就跳了几分钟的舞，就赚了三千块的打赏！
沐珊珊扯了扯嘴角，她三天都赚不到一元钱的打赏。
人比人气死人啊！
沐珊珊快速退出直播间，把手机关掉。
“你要是敢告诉爸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沐珊珊恶人先告状地说。
沐暖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怎么会想着搞直播？”
“还不是因为你！”沐珊珊没好气地说：“我为了赚钱买学习资料才想试着搞直播赚钱，可惜我天生四肢不协调，不会跳舞，被你看笑话了，你心里肯定笑死了吧？”
沐珊珊刚刚才搞了三天的直播，可惜她根本不会跳舞，刚才还摔了一跤。
沐暖暖一跳舞就赚了三千块的打赏，和平台五五分成都能赚一千五，在心里不知道怎么嘲笑她呢！
“我不会笑你的，你要是想学跳舞，我可以教你。”沐暖暖诚恳地说。
沐珊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真的愿意教我？”
“只要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教你。”
“哼，你想得美！”沐珊珊赌气地扭过头。
沐暖暖无奈地笑了下，以前珊珊是很喜欢她的，总是带着崇拜和喜爱的眼神看她。
是她不懂珍惜，老是欺负珊珊，姐妹间的关系才会逐渐破裂的。
“珊珊，你没钱的话怎么不跟爸妈要呢？你现在读高三，正是学习的时候……”
沐暖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沐珊珊冷笑着给打断了，“何不食肉糜！你说得倒是轻巧，家里根本没钱了。爸妈为了圆你当大明星的梦，把房子都抵押出去了，你还有脸说？！”
沐暖暖像是被人当头给了一棒子，小脸一片惊愕。
她是真的不知道。
爸妈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钱的事情从来不跟她抱怨。
原来爸妈为了送她去当明星，把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原来珊珊连买复习资料的钱都没有，还要自己半夜搞直播挣钱……
原来……
原来她欠了这个家这么多……
沐暖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珊珊，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现在读书重要，不要再搞直播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沐珊珊撇着嘴说道。
“我有办法的，你只要好好读书就好。”
沐珊珊本来还想嘲讽她几句，但看到沐暖暖那张坚定的脸庞，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再不济，沐暖暖还会跳舞，几分钟就能赚一千五。
“反正今晚的事情，你不许告诉爸妈！”
威胁完之后，沐珊珊就把沐暖暖给推出房间了。
沐暖暖站在门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