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轻轻咬了咬唇，终于在20元一次的黑心摊，和五位数的薪水里做出了抉择。
宋钰目送她蔫巴巴的走向摊位，手往兜里一插，一脸得意。
争不过学习那个小妖精就算了，区区几十块钱，也想赢过他？
哼，自不量力。
摊位提供的枪里，装的是塑料子弹，靶子是塑料泡沫板做的，打中后有个很明显的小坑，靶心是十环，最外面是一环，打中几环算几分，一轮能开十枪。
而拿到那个熊，需要九十九分。
宋钰盘算了一下命中率，这才发现自己提的要求……似乎有点难。
店家舍得拿这头身价一百五的熊做镇摊之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而小狐狸推拒的那么坚决，或许也是因为没点亮射击这项技能，怕一晚上砸钱砸的自己倾家荡产。
……压榨这种小可怜，好像是有点不太好。
……等她失败个两三次，自己再亲自上场吧。
宋钰揉了揉鼻子，强行镇定下来，杵着旁观。
结果就见白零低头看了看那个玩具射击枪后，没等店家讲解怎么用，已经熟练的拎起它往肩上一架，偏头瞄准，姿势居然称得上有模有样。
几个队员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轻吹了声口哨，兴致勃勃的跑来围观。
白零扣下扳机。
她开枪开的很快，枪响几乎连成一线，老旧的玩具枪有点招架不过来，时不时咔哒咔哒空响一声。
店家瞪着眼睛，在她十发子弹全用完以后，飞快跑到靶子前瞄了一眼，发现这人蒙头瞎射一气，居然只有两枪飘了，剩下全紧贴着十环。
他倒吸了口气，报数，“92。”
围观人员跟着倒吸一口气，半天没缓过神。
……这是瞎蒙，还是真的会打？
宋钰微微眯起眼，眼里有点惊讶，更多的却是得意，就像每一个炫崽的家长，比看到自己十环全中还高兴。
除了打架和算题……小狐狸居然这么十项全能。
一群队员互相看看，有几个不信邪，蠢蠢欲动的跑到隔壁靶位上，准备亲自试试难度。
反倒是当事人因为没拿到熊，显得有点沮丧，唇角不太开心的抿了抿。
昏暗的光线下，那样子可怜吧唧的，好像被抢走了萝卜的垂耳兔。
宋钰看了她一眼，又看一眼，终于不自在的咳了声，踱着步上前，准备安慰她一下。
结果这时，店家不情不愿的拿了个简陋的八音盒下来，往白零前面一递，“您的奖品。”
白零怔了怔，把八音盒拿到手里拨弄几下，大概是觉得20元没白花，眼角立刻漾开一层笑意。
……啧，真好哄。
宋钰站在她身后，看着这小狐狸因为得了甜头，尾巴美滋滋的翘起来，又递了两张纸币过去，接过了店家填好子弹的枪。
这次，她扳机扣的慢了些。
再塑料，枪也还是枪，也有微弱的后坐力。
一枪打出去，人的姿势不可能一成不变。
但白零就如一台精准的机器，第一枪稳稳射中靶心后，她每次开完枪，就立刻调整回与先前一模一样的姿势，十枪有九枪都理所当然的砸在了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