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璟同她对视片刻，点了点头，正要说可以。
这时，南若音却忽然下盘不稳，一个踉跄，险些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几乎同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隐隐的火气和威压，“看起来，你对这场比试很有自信？”
文璟一怔，循声微一低头，就见那个不起眼的随侍，不知怎的摆脱了南若音的压制，此刻已经从容的起了身，素手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可此刻，她存在感却忽然强的惊人，同先前的小仆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虽还不至于把旁边两人比的黯淡无光，但那一身浑然天成的高傲，却也足够让人觉出不同来了。
……这种气场，倒是有点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文璟蹙起眉心，脑中忽然闪过祭菲的影子，他动作一顿，视线忍不住转向白零，一时顾不上旁边的南若音了。
——比装x，老妖怪绝不认输。
看到文璟的反应，白零隐隐松了口气。
看来祭菲跟文璟这近百年的师兄妹，也没有白当，至少文璟对她的小动作足够熟悉，不至于完全没把这人放在心上。
情感值也好端端的停在70，总的来讲，开局还算不错。
她其实也根本没打算继续捂着马甲。
祭菲只想伴在文璟左右，却不知在修道之人的眼里，随侍只是他们脚下的一株杂草，一抹尘土，不管付出多少，都不值得被放在心上。
一个前途无量的道修肯放下身份，去给另一个道修当随侍，这行为，的确足以表明她的心意。
但问题是，原主把事情瞒的太死了，一直到最后，男主也不知道他那个小师妹，究竟是为什么才掉下碎骨崖的。
因此从头到尾，文璟自然对她既无愧疚，也无感情，为她唏嘘一阵后，很快就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了。
……这错误，绝不能再犯一遍。
白零不光打算扒掉祭菲的马甲，她还要扒的超高调。
少女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毫不掩饰她对南若音的敌意，双手环胸，朝对方冷笑了一声。
南若音刚才也是真的怔了片刻。
她当时只觉得脚腕一阵锥心的刺痛，危机感叫嚣着让她快逃，她凭着本能向旁边移动，脚腕却被地上的人拽了一下，因此才会险些摔倒。
回过神来，南若音眼里立刻划过一丝冷酷的光。
——别说风风光光，一呼百应的前世了，就是穿越到这片大陆以后，她也从未吃过这钟暗亏。
南若音冷冷的睨着白零，心想，我要她死。
……白零对女主酷炫狂霸拽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不过倒是感受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两人对视几秒后，南若音樱花一样的唇瓣缓缓勾起，弯出一道残酷的弧度。
她冷冷道，“不必废话，你刚刚不是还在吹嘘你主子有多厉害么，怎么现在，反而不敢同我赌了？”
虽然目前还有些差距，但一月之后，她南若音定能打败那个男人。
到时候，她要亲手把这不知死活的下人，送上碎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