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城很清楚,经过七夕宴的事,她身上已经贴了秦王的标签,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她相要全身而退,除非她死或者秦寂言登位!
顾千城看着秦寂言,慎重的道:“此生,绝不负君。”
无关情爱,命运使然。秦寂言和顾千城都明白了。
半晌过后,秦寂言点了点头:“本王信你。”
两人隔着三步左右的距离,凝视对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凝重与坚定:他们都是有原则的人!
秦寂言和顾千城虽然说得不多,可彼此也算是交心了,顾千城第一次在秦寂言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而秦寂言选择相信她……
也许是共同守着一个秘密的原因,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之前亲近了一些,彼此都少了一些防备,多了几分随意。
秦寂言不是那种,时刻端着亲王架子的人;顾千城也不是那种,时刻把皇权当成天,面对皇子皇孙,就会战战兢兢的人。
哪怕知晓这个世界皇权为上,顾千城也会经常忘记,面前这个男人,是掌握她生死大权的皇子皇孙。
“听说你会下棋,陪本王下一局。”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刻意保持安静,秦寂言不知从哪个角落,拿出一个棋盘,摆在茶几上,示意顾千城动手。
还别说,这破马车虽然里外都破,寒酸得不行,可还真能装不少东西。
顾千城嘴角微抽,倒也没有拒绝,看秦寂言风度极佳,顾千城也不多言,执黑棋先下……
顾千城这人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较真!
不管跟谁下棋,对方棋艺如何,她都会认真的、全力已赴,把对方当成对手,于是……
她真得没有想到,秦寂言棋艺这么差,这么快就惨败!
看着惨不忍睹的棋盘,秦寂言一肚子火气也发不出来。
“顾千城,这是棋盘不是战场。”用不着这么杀伐果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手段狠辣,成熟事故,实际是……
这就是一个笨丫头,连掩饰都不会。
“这个……习惯使然。”顾千城也有些尴尬,她没有想到秦寂言的棋艺,还没有她祖父高。
咳咳……顾千城也不想想,顾老太爷多大年纪?而且顾老太爷多闲?顾老太爷天天都能研究棋谱、棋局,可秦寂言呢?
他要学的东西太多了,琴棋书画于他而言不过是消遣,而且,早年在皇上眼皮底下求生存,他就算擅下棋,也不会多学。
“这个习惯……”算了,改肯定难了。秦寂言摇了摇头:“你以后,别乱和人下棋。”
秦寂言是不相信什么善弈者善谋,棋局有套路,只要有些天赋再加名师教导,棋艺都不会差,但……
架不住世人都这么认为。
“除了祖父,也就你知道我会下棋,在京城,可没有人会认为我懂棋。”顾千城自嘲一笑……
要不是京城上下,都认为她就是一个草包,顾贵妃又怎么会在七夕宴上刁难她,拿她死去的母亲说事。
“以前也许会,可现在却没有敢怀疑你的才学。”顾千城太小看自己了。
“咦?为什么?因为圣旨的事?”顾千城一脸不解,即使皇上在圣旨上那么一夸,可那也是表明上的事,大家心里怎么想,皇上可是管不到。
“和圣旨无关。你在七夕宴上所写的那些诗词,被几位大家少爷,联手送到当朝大儒手里。对方看过后,赞叹不已,同时表明,在此之前他绝对没有看到相同的诗词,并且认为有这等才华之人,绝不可能为人代笔。”
圣旨可不管住人心,可那位大儒的话,却能引导人心。
“这么说,有人为我正名了?”这事顾千城还真是一点也不知晓,她今天忙得很。
秦寂言璨然一笑:“要不是这样,你认为皇爷爷为何会赞你有才?”
“我以为全是你的功劳。”顾千城毫不客气地往秦寂言头上带高帽,秦寂言却不受他迷惑:“没有的事,本王也不能强加在你头上,你确实才华横溢、知礼孝顺。”
如果说,才华横溢是正常的夸奖,后面那句“知礼孝顺”就纯粹是戏谑了,饶是顾千城脸皮再厚,也忍不住儿根泛红。
秦寂言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打趣顾千城,在快要进城前,把顾千城送上另一辆华贵的马车:“顾老爷子看到这辆马车,便不会问你的去处。”
这辆马车,代表皇家,不仅仅是秦寂言。
“殿下有心了。”和初见时的恶劣相比,现在的秦寂言简直是十佳好男人。
秦寂言把顾千城送上马车,并没有与之一道回京,而是继续朝城外一处山庄走去,那山庄的主人,就是今天为顾千城正名的大儒。
秦寂言表明身份后,立后被迎了进去。大秦有名的大儒,号称贤隐居士的陶衍亲自出来迎接:“殿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贤隐居士年约五十,头发发白,气度不凡,举止潇洒,不显半丝老态,而他也是封似锦的师父。
“贤隐居士客气了,本王偶得前朝苏卿真迹,正想请居士为本王鉴定一二,不知居士可得空?”秦寂言相当直接表明来意。
用膝盖想也知道,能让当朝大儒为顾千城说话,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出力。
贤隐居士这人没有别的受好,就好古籍字画,要是以前,秦寂言还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他手上的好东西,全是皇上赐的,都有定数,送给了谁皇上立刻就知晓,可现在不同了……
有顾千城贡献的那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