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城就被人丢下,凤于谦几个连东南西北都没搞清,去哪找武家的住处?
就算搞清东南西北也没有用,武毅之前并不曾透露武家具体住址。之前来过的暗卫到是说了一个大致方向,只是这漠北城十分大,要没有人领路,还真是不好找。
“殿……公子,属下去找人问问。”凤于谦没有办法,只得去寻人打听。
想到守城的那几人认识武毅,凤于谦便摸了几个铜板,找上对方。
“大哥。”凤于谦之前在边城呆了一年多,很清楚如何与底层人物打交道。
一脸狗腿的唤了一声“大哥”,随即手法飞快的甩了一把铜钱到对方手里,见对方没有拒绝,凤于谦这才凑近问一句:“大哥,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武家住哪吗?”
“武家?你们是武家什么人?”拿了钱,对方说话也算客气,只是看凤于谦的眼神,充满防备。“不知道武家那群女人,已经跑了吗?”
“武家的女人?什么女人?我们不认识,我们在路上碰到那个叫武毅的少年,他说这里有可以治我们家公子绝症的药,所以我们跟他来了。”凤于谦说的像是真的一样,守城的人看凤于谦一副“单纯懵懂”的样子,嗤笑一声,“又一个上当的傻子。”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武毅骗了我们?”凤于谦脸色一变,紧张又愤怒的看向守城的人,那人浑不在意,但却没有回答,而是晃了晃衣袖。
“哐当哐当……”十几枚铜钱哐当作响,那人老神在在的看着凤于谦,意思很明显。
凤于谦咬咬牙,一脸肉痛的给了对方十几个铜板,“大哥,还请你把事情给我们说说,我们对漠北一点也不了解,这地方……冷的紧,能什么好药材?还有那个武毅,他不是好人吗?”
拿钱办事,守城的人十分有职业道德,拿了铜钱便道:“漠北这地方别的没有,可好药却是不少,不过前提是你们有命采的到。当然,你们要有银子就不怕了,在漠北只要你有银子,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那人说这话时,眼珠子挤成一团,一脸贪婪的看向凤于谦。
凤于谦苦笑一声,双手一摊,一副可怜相,“我们家公子打从娘胎里带来的病,打小就拿药当饭吃,每年不知得花多少银子。要不是现在实在没有银子,你说我们会来漠北吗?”
漠北这地方,但凡有一点办法的人,都不会来。
守城的人显然也明白这事,见凤于谦这么一说,眼珠子一转,一脸不耐烦的道:“没银子就自己想办法采药,漠北好药多的事,只要你们有命带回来。至于武毅?他是我们老大的小舅子,放心,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他欠我们老大一笔债,我们正问他要呢。好了,好了,没别的事赶紧滚,别妨碍老子赚钱。”
拿了钱,答了该答的问题,守城的人立刻翻脸,像赶苍蝇似的把凤于谦赶走,凤于谦不敢表露出自己会武功,只得狼狈后退,假装跌倒在雪地,可怜兮兮的喊道:“武家,你还没有告诉我武家在哪呢?”
“往西走,一路走到底,看到那半倒的房子就是了。”守城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完全没有给凤于谦指路的打算。
凤于谦起身,拍了拍衣服上雪渣,垂头丧气的往回去。
他怎么就觉得,被武毅给坑了呢?
这漠北的水,好深呀!
守城的人居然不是官兵,而是什么老大?
漠北的官兵去哪了?
莫不是,这里真有土皇帝吧?
凤于谦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
打听到武家的住处,一行人便立刻往西行。
漠北城很大,却十分荒凉,秦寂言一行人在路上走了近半个时辰,只看到十来个人,而这十个有,有三个是残废。
那三个残废结伴同行,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有一个摔倒在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而与他同行的人只是淡漠的看一眼,便走自己的,完全没有拉一把的意思。
身后的人也同样是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像是行尸走肉,眼神麻木,没有一丝求生的yù_wàng。
跌在雪里的那人缺了一条胳膊,按说完全能站起来,可那人却没有动,像是尸首一样躺在那里。
这样的人……要是在别的地方,凤于谦肯定上前扶一把,可漠北这地?
凤于谦只能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往前走。
死气沉沉的街道,白茫茫的大雪,处处都透着压抑与沉重,凤于谦浑身不自在,“这里给我的感觉真不好,比战场上还让人绝望。”处处都透着一股死气,生活在这里,就好像为了活着,完全没有一丝的生活气息。
“漠北是流放犯人的地方。”秦寂言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被流放到漠北的人,没有回去的可能,子子孙孙只能生活在这里,没有未来,没有明天,武家这样会被赦免回去的,整个漠北也就这一户。
“属下明白了。”凤于谦立刻闭嘴,再不敢抱怨。
雪越下越大,马车已经走不动,安全起见,秦寂言没有让顾千城下车,而是让暗卫在前面清路……
在没有弄清漠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秦寂言不敢冒险。
又走了一刻钟,秦寂言一行人终于看到,守城人说的半倒的房子。
说是半倒还真是客气,这房子……根本没法住人的地方,只剩下几块土砖在那里撑着。
“公子,这地方……没法住。”凤于谦叹气。
巧妇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