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可能跟这个有关？”
顾司琛沉声问道，光从表情上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变化。只是，那垂在身侧的手，却不由得攥紧，还有轻微的发抖。
当年他恢复后，为了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看过了所有的病例，每个医生叫什么他都还清楚的记得。
医院就在a市，那些医生也还有好几个留院，他都查过了，都只是普通的医生，身份没有问题。
如果，他失去的那段记忆真的跟这个研究有关，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混进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凤阳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研究被迫中断，不仅仅是因为这项研究的问题，据说当初那帮疯子为了研究，找的都是活人做实验的，具体实验了多少人我是不知道，但听说，实验结束没有一个正常活着
。”
这其中当然也不排除死亡，即便活下来，那个人也不是正常人了。
顾司琛原本就是特—种兵，接触的事情比普通人多，因为任务的关系，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单是听了前面的解释他就猜了个大概。
他沉默了下，随后抬眸看向凤杨，“你能确定吗？几率有多大？”
“不知道。”
凤杨一摊手，转身，懒懒的坐在办公桌上，两手撑在身侧，“毕竟我也没接触过。而且这玩意三十几年前就消失了，谁能想到这世上真有呢？”
谈到这事，凤杨亦是一脸沉重，“我也是前几天才拿到这份资料的，看到这些后我就想到了你的事。因为实在太巧了。”失忆分很多种，这种事情很多时候也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有些是因为出意外压迫脑神经导致失忆，有些是心理上的失忆，也有些找不出根本，也许睡一觉起来就全忘了，也有睡觉起来记住的却是别的人
生，直到几十年后又突然醒过来。
可顾司琛这事，太奇怪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失去几个月的记忆这还解释的通，可偏偏，他又不是全部忘记那几个月的事。
他还记得跟队友执行任务的事，记得自己受过伤，却唯独忘记了任务以外的事。
这就好像，有人故意把原本属于他的一些东西拿走了……
当他看到这份资料时，就想到了顾司琛。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还在研究这个鬼东西，如果真的有人能任意控制人大脑，控制人的思想，那顾司琛遗落的某些记忆，也就说得通了。
而他每次努力想要找回那些失去的东西就会头痛，说不定就是那个研究的后遗症。
顾司琛又瞥了眼电脑屏幕，沉声问道：“当年的研究员呢？能找得到吗？”
“估计难了。”
凤杨耸了耸肩，“当年这事情好像泄露了出去，那个小国家为了销毁证据，听说把整个实验室连带研究人员都一起炸了。就算没炸，那些人估计也隐姓埋名了。”
事情都过去三十几年了，又是那么危险的研究，凡是惜命的人都不会多嘴外传。要在全球几十亿人口里找出几十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
“不过，我会继续研究这鬼玩意的。”
凤杨将硬盘抽走，“如果只是失去记忆还好，我怕还有其他后遗症。”
顾司琛闭了闭眼，手肘撑着桌椅扶手，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了捏眉心，他觉得现在也头痛了。
“谢谢。”
“客气了。”
凤杨甩了甩长发，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眼迸出亮光，“改天借你家小宝贝给我玩玩就好。”
“滚！”
话虽是这样说，顾司琛脸上却看不出不耐烦，一会儿后，他拨通了魏叔的号码，一边对凤杨说道：“我让魏叔准备房间，你好好休息吧。”
“嗯。”
凤杨一点也不客气，他活动了下身子，一边往外走，“好多天没好好睡觉了，累死我了。”
凤杨是这里的熟客了，好在也不需要特意去照顾他。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后，顾司琛便带着小猴子出门了。
凤杨以为小猴子是要去顾司琛公司的他，于是便自我推荐要求照顾小猴子。
“凤叔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另外有地方去。”
在外人面前，小猴子还是很有礼貌又乖巧的好孩子。
昨晚想捏他脸都没碰到，一大清早好不容易找到能跟他相处的机会又一次被拒绝，凤杨都要哭了。
“小宝贝，你陪陪叔叔不行吗？”
小猴子本来不想再伤他心的，可看着他那满脸的胡子，小表情变了变，狠心说道：“不要。凤叔叔你的胡子太吓人了。”
凤杨多数时间是呆在研究所的，研究所都是些每天见面的老熟人，平时也不需要怎么注意形象，他也习惯了。
昨天完成手上的报告后，他就马上飞来a市了，他自己根本没觉得自己长发满脸胡子有什么不对，此刻被小猴子如此嫌弃，他整个人如被雷击。
愣了好一会儿，凤杨呆呆的问离他最近的魏叔，“我现在形象很差吗？”
魏叔规规矩矩的站着，为了不打击他自尊心，便违心的回道：“凤先生您很成熟稳重，千万不要跟小少爷计较。”
凤杨：“……”
谁成熟了？他明明是美少年好不！
他不相信他们的话，于是便往窗户那一站，玻璃里照出来的自己，再跟旁边人一对比，还真是一言难尽……
这下，不用小猴子在多说，他也不会再要求了。
趁着他走神，顾司琛带着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