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将自己遇到独孤永夜后的事件从头到尾细想了一遍,却实在找不出自己到底有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让他要这么针对她。
如此狂傲的命令式语气,杜秋突然就有了一些恼,她皱起眉来。
恰在此时……
“咕咕咕――”前方,某人腹部传来了催捉她赶紧干活的声音。
杜秋:“……”
独孤永夜身子悄然一僵,耳尖瞬间被身后的灯光映照得红亮一片,通透如同血色玛瑙。他脸色更加的酷冷了:“还不赶紧去煮!”
声音极大,明显是恼羞成怒了。
“好好好,我煮我煮……”杜秋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那一口因他不客气的态度而生出的郁气,还没来得及散开就消失了。
她总算看出来了,这家伙别看一副狂傲酷霸拽的样子,其实丫根本就是个别扭的大孩子。
算了,反正一个孩子是照顾,两个孩子也是照顾,就把他当成另一个大点的闹闹来看好了。
孩子嘛,在长辈面前,总是有撒娇撒泼的权利的。
他这么喜欢她做的厨艺,为此不惜饿肚子的等。
别说,还蛮有成就感的呢!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很不错。杜秋对玄灵笑道:“让人将锅炉搬这里来,膳房太远了,煮好端过来都不好吃了。”
“是!”玄灵憋住笑应了声,赶紧吩咐人做事去了。
“……”这肚子,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她面前拆他后台?
早知道会这样,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先让自己饿着出来的。
独孤永夜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够,挽回自己的形象,只得脚步僵硬地转身,牵着闹闹进了殿中,状似很从容地找了个抬头就能看见院子的位置坐了下来。
当然,如果他知道杜秋内心里的想法的话,恐怕就算是假装,也淡定不下来了吧!
而且,不是他的肚子有意在杜秋面前拆他后台,而是他只在乎她对他的看法好吧!
之前在玄灵面前都叫了那么多次,他还不是没感觉一样。
燃着的炉子很快被送了过来,杜秋驾起锅升起火开始煮馄饨。
因为事先都包好了,煮起来就很轻松,只需坐旁边看着火就行了。
月光从天井上照下来,与灯笼的灯火融合成宁静的淡温色。
殿中,独孤永夜正要教闹闹念书:“明者处事,莫尚于中,优哉游哉,与道相从……”
他声音低沉却极有磁性,仍然拖着长长的尾音。
然而,独属于他的那种强大霸道的魔息,却因为他轻抚怀中孩子脑袋的动作,自然而然地被韵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慈和。
闹闹声音脆嫩的跟着他念,每念完一声便要抬头看他一眼,得到他赞同的回视后,就会开心得双眼发亮,小脸晕红。
真奇怪,他好像不喜欢她,但是为什么又对闹闹那么好呢?
外界传言的,都是他如何如何恐怖,如何如何残忍,如何如何的不可一世……所有人都怕他,不敢靠近他。
其实,他很孤独吧!
杜秋坐在凳子上,手肘托腮,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望着殿中那一副美好的景画,忽然就有了灵感。
“玄灵!”杜秋喊了一声。
隐在暗处的玄灵立即现身了:“杜小姐有何吩咐?”
“快去青篱那里,拿我的画具来。”杜秋说话间,回头端起馄饨倒进开了的水中,没看到独孤永夜抬头看了她一眼。
玄灵得令,直接从墙那边翻过去的。动作很快,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是两个人。
青篱将不大的一只箱子递过来,杜秋坐到一旁,招呼她道:“你看着,别让馄饨煮糊了。”
交代完青篱,杜秋就打开了箱子。
袖子不动声色地挡住各方可能看得到的角落,自空间中取出各种彩笔,和笔墨纸砚,以及各种颜料放进箱子里,随地铺开纸张开始作画。
玄灵早已自觉地令人取来了较为明亮的灯笼。
杜秋偶尔抬头看他,又低头泼墨挥毫,灵感四溢,笔走游龙。
孤永夜眼睛隐隐发亮,心中升起一丝难以抑制的喜悦。
是要帮他作画吗?
公子秋的画天下闻名,普天之下找不出十幅,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宝。
悄然,将自己的姿势微微调整到了最佳最美的状态,唇角微微弯起了而不自知。
“……圣人之道,一龙一蛇,形见神藏,与物变化,随时之宜,无有常家。”声音越发的慈悦,教闹闹念完了,独孤永夜温和地问道:“懂这首诗什么意思吗?”
闹闹从独孤永夜怀里昂起脸来,无辜地摇头:“娘亲没有教过。”
杜秋一直觉得他还小,除了识字她还没有主动教过他什么。都是他自己有兴趣主动学了,她才会引导他如何正确的学习。
但独孤永夜却知道这孩子比普通人聪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三岁孩子。
他微微笑道:“我教你好不好?”
闹闹用力点头,笑得十分开心。独孤永夜于是开始详细地一句一句,译解给他听。
杜秋灵感足的时候,绘画是很快的。青篱煮好了馄饨凉到刚刚能吃,她就收了笔,拿起来对着灯光看看,满意一笑。
青篱靠过来,盼大眼睛,激动得满脸通红:“小姐你的画一次比一次迷人,太完美了……”
她喃念着,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去摸,被杜秋不客气的拍下去:“别动,没干呢!”
这边又伸来一只手,杜秋不